譚靜身騎白馬走在隊伍的最前面。“楊勳,放了謝何,我就放了孫興雲和朱宣章。一個賠兩,你賺了。”
楊勳瞬間收了手,擡眼望去,孫興雲和朱宣章正被五花大綁着,雙眼楚楚可憐的看着楊勳。
“哎。”楊勳輕聲歎了一口氣,擦幹淨圖窮上的血迹,默默收了起來。
譚靜看到這一幕,扯出一抹笑,“楊勳,這才對嘛,以後我們可能還要合作,不必将事情做絕。”
楊勳沒回話,餘平跳了出來,剛想回怼幾句,看到孫興雲和朱宣章的時候,忽然就閉了嘴。
回去的路上,餘平忍不住輕聲問楊勳,“你說譚靜是不是傻,用兩個人換一個人,不是虧了嗎。”
楊勳忍不住揶揄他,“你倒是替敵人心疼起來了。”
“不是心疼,是覺得奇怪。現在誰不是精的跟猴似的,他怎麼會做這種賠本買賣。雖說他向來為人正直,口碑不錯,但是也不至于幹這種事啊。”
“這跟他為人有什麼關系,要是我,後面那兩個也是不願意多留。這年代,武将難得,他們兩個有何用。”楊勳忍不住說出真相。
孫興雲和朱宣章聽到楊勳的話,互視一眼後,羞愧得低下了頭。一會兒,朱宣章忍不住擡頭,委屈嘻嘻地嘀咕道:“我可是武狀元,将來也可以成為武将。”
餘平聽到了,扭頭看了他一眼,道:“不是會武功就能成武将的。如果成武将這麼簡單,直接去找九五品以上的人不就行了,那朝堂和江湖還有什麼區别。”
朱宣章聽言,直接閉了嘴。成武将的确不是光有武功就行的,行武靠的是個人,打仗靠的是一群人,這有本質上的區别。
餘平轉回頭,望着楊勳,問道:“我們放了謝何,接下來該怎麼辦?”
楊勳道:“去福丘,滅榮國。”
“好!!哈哈……太好了!”餘平高興地鼓起掌來,四周的草兒也跟着舞動,像是跟他一樣高興。
微風吹拂,秋高氣爽,是個适合報仇的舒爽季節。
……
到了福丘,隔着高高的城樓,楊勳和餘平見到了薛義。他微微垂眉,像是看蝼蟻般看人。
餘平大怒:“薛義,你個忘恩負義之徒,你居然敢殺霍大哥,你是瘋了嗎?”
薛義好像并不意外餘平等人知道了真相,道:“那時,他是敵人,我為何不可以殺?”
“可是你利用的是霍大哥對你的信任。”
“兵不厭詐,我身家性命都在齊軍,我不想辦法除掉他,謝何就會想辦法除掉我。”
“你為了自保,就殺霍大哥?”
“不然呢?”薛義像看傻子似的看着他們。
“你……”餘平被氣的說不出話。
此時,楊勳冷靜的開口,道:“薛義,隻要你願意開城門投降,我可以保你不死。”
薛義搖搖頭,“楊勳,你跟我哥一樣傻。你們都不明白,從最初我們走散的那一刻起,我們就注定不是同一條路上的人。”薛義指着城樓,道:“想要進城,隻能從這裡殺進來。”
楊勳仰頭看着他,或者說是透過他看向他身後日漸落幕的夕陽,道:“好,那我就殺進去。”
簡單的談判簡單的結束,雙方都知道已沒有轉圜的餘地,隻能你死我活。但是雙方都沒有立即動手,而是安靜下來,因為小麥的種植時間到了,今年播種明年才能有收獲。他們不約而同的守護了農耕,為了自己,也為了天下人。
在他們安靜的時候,東部的海面上掀起了巨浪。賀思凝猶如海盜般,神勇的帶着數十艘戰船從東海忽然出現,将守衛欽州的小廖吓得落荒而逃。
連慧宇也吓到了,他沒想到,賀思凝會卷土重來,甚至比以前更加厲害。她到底經曆了什麼無人知曉,但是,她重新奪回欽州,天下皆知。
榮軍無比亢奮,仿佛統一之日就在眼前。但就是這時候,黎辰溫正式宣布,他與内比國、達馭國的合作中斷,兩國分别退兵,退回黎辰溫給他們的西北部十城之内。
勝利就在眼前,可是卻忽然中斷合作,相當于自斷其臂,這樣的做法實在是太匪夷所思了。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他沒有支援賀思凝,也沒有支援薛義,他自己帶了一支隊伍,孤零零的往南方跑。
連慧宇立即下令廖勝興和梁楠追擊黎辰溫,下令澤天昊到東部對戰賀思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