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晴跟着白熊嬸往廚房走,走進廚房前,反身朝着不知不覺離開她身後,站定在一幅畫前的小氣球喊了聲:“小氣球?”
小氣球回過神,趕緊跟上。
她朝開晴比劃了個“靠近一點”的動作,湊到開晴耳邊說:“白熊嬸畫得好好。”
滿滿的崇拜。
白熊嬸圓圓的耳朵動了動,一朵小黃花又偷偷地跑出來。
開晴捂嘴偷笑,看着白熊嬸佯裝沒聽見誇贊,實則拿碟子時都變得磕磕碰碰的一舉一動。
哪止小氣球會因為誇贊害羞,白熊嬸也會啊。
她故意大聲地應和,“對吧!我也覺得白熊嬸畫得特别好!”
白熊嬸趁小氣球不注意,給她抛了個“别逗我了”的眼神。
開晴直接笑出聲。
小氣球迷惑不解地看着突然笑開來的開晴。
白熊嬸直接牽過小氣球,“她笑得傻兮兮的,不管她了,我們吃好吃的。”
小氣球看着被握住的手。
白熊嬸牽得很小心,留意着沒有用爪子勾到她。
這一小細節讓小氣球将白熊嬸劃進好人的範疇。她很容易相信人,若不是如此,也不會這麼快依賴起開晴。
意識到白熊嬸是很好的人,她原先還有些低落的心情徹底雀躍起來,跟着白熊嬸走還不忘替開晴說話,“姐姐沒有傻兮兮的,姐姐是心情比較好。”
說完,她想起自己和白熊嬸還不熟,對方又是長輩,她不應該這樣講話的,趕緊捂住嘴巴,眼睛透過手指縫窺觑白熊嬸的反應。
觀察白熊嬸的同時,那雙哭過而更加水靈靈的雙眼忍不住往白熊嬸頭頂瞟一眼、又瞟一眼。
小黃花精神抖擻,高高地昂起頭,注意到小氣球的視線,還彎了彎身子像在打招呼。
小氣球也彎起眼睛。
白熊嬸笑着應聲說:“行!我請心情好的人吃蛋糕。”
說完,她撐着膝蓋湊到小氣球面前,“你心情有好起來嗎?”
小氣球抿嘴笑,用力點點頭。
白熊嬸招呼她們坐下,從冰箱裡拿出好幾個罐子蛋糕。
“上次給你們做曲奇之後就琢磨着要不要試試做些别的甜品,頭一回做,不知道做得好不好,你們試試看。”
白熊嬸将勺子遞過來。
小氣球接過勺子。
白熊嬸廚房裡的餐具很精緻可愛,就說她遞給大家的這個白色長柄瓷勺,看着簡單,可勺柄末端趴了隻懶洋洋的小貓,貓尾巴還饒有興緻地高高翹起來,活靈活現,仿佛下一秒就會從勺子上下來湊到人面前“喵喵”叫。
小氣球摸摸勺子上的小貓。
“吃吧,别客氣。”白熊嬸說。
罐子蛋糕份量小,最适合一人吃。
桌上幾個罐子蛋糕味道各不同,開晴沒挑選,直接拿起離她最近的那一份。
“謝謝白熊嬸,那我開吃啦。”開晴說。
小氣球跟着開晴小聲重複這一句,然後試探着伸手,見白熊嬸鼓勵地看着她後,有樣學樣地照着開晴的動作,在蛋糕上挖了大大一勺塞進嘴裡。
好甜!好好吃!
小氣球眼睛瞬間點亮,局促坐着時擺得端正的腿控制不住前後搖晃起來。
小氣球喜歡吃甜品,從她喝用煉奶勾兌的小甜水都能喝得很開心中就能看出來。
蛋糕的美味可不是煉奶水能比的。
她仔仔細細地感受着嘴裡香甜的滋味,依依不舍地将香甜吞入肚後,不像剛才一樣勺大大一口放入口中了,而是一點點、一點點地含進嘴裡。
每吃一口蛋糕,她的表情就越發愉悅,眼睛就更明亮,等她吃完一整個罐子蛋糕時,眼裡盛滿細碎璀璨的星子。
對廚師來說,最高的評價就是看到大家吃得開心。
白熊嬸坐在她們對邊,笑吟吟地托腮看着她們吃。她塊頭大,廚房的凳子不合适她坐,大大一個擠在小小的椅子裡,這樣坐并不舒服,饒是如此,她也不願意坐去别的地方,就是要這樣看着大家。
“好吃嗎?要不要再吃一個,還有很多。”
見小氣球将罐子壁上沾的奶油都刮得幹幹淨淨送入嘴裡,白熊嬸欣慰地說。
小氣球的拘束是徹底放下來了,但還是有點害羞的,她動作小小地搖頭,蚊子一樣說:“不用了,不能貪心的。”
白熊嬸說:“這算什麼貪心,你們愛吃我做的,我開心得很!”
另一個口味的罐子蛋糕被白熊嬸推到小氣球面前,“吃吧。”
小氣球擡眼看向白熊嬸,可不嘛,白熊嬸臉上的笑容都要溢出來了,小黃花也開心地搖頭晃腦,像跳舞一樣。
小氣球指了指白熊嬸的腦袋,嘗試着主動和對方交流,“你的腦袋有一朵小花。”
白熊嬸捏捏頭頂洩露她情緒的小黃花,小黃花屈服地蔫在她肉墊裡,等她手一拿走,又立馬支楞起來。
開晴說:“白熊嬸開心時頭頂就會冒出一朵花來。”
小氣球神奇。
白熊嬸招呼小氣球繼續吃,邊吃邊找話題和小氣球聊天。
“你喜歡畫畫嗎?”
小氣球點點頭。
“你有空要不要來找我,我們一起畫畫,”白熊嬸提議說,“或者我到你那。”
小氣球不知所措眨眼,拉拉開晴的衣角,用眼神問開晴要怎麼辦。
想着剛才小氣球沉迷地站在畫前的模樣,自覺晉升成小氣球監護人的開晴大手一拍,“好啊!我給小氣球上英語課,你給小氣球上美術課,完美!”
白熊嬸:“正好我每天在家也沒什麼别的事做。”
開晴慫恿說:“白熊嬸,既然這樣,你想不想加多一節社會實踐課?”
白熊嬸疑惑重複說:“社會實踐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