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漸漸過去,很快便到了每年一度的秋獵時節。
‘宋琛’和楚裴的關系越發的親近,這一世沒有系統的摻合,楚裴依靠自己在現代的知識和未蔔先知成功引起了‘宋琛’的興趣,新奇出衆的廚藝也成功拿捏了‘宋琛’的胃。
淮夷變得越發沉默,除了必要時開口,其餘時間隻是躲在暗處怔怔的看着‘宋琛’和楚裴,讓人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宋琛恨的牙癢癢,恨不得下去把身體給搶過來,把楚裴給趕出王府,再好好的安慰淮夷一番,可這一切也隻能想想了。
秋獵前幾日,宋珏一如既往的來找過宋琛勸誡他不要再如此荒淫度日,誰知楚裴悄悄跟了過去,擋在宋琛面前将一切罪責攬在了自己身上。
成功讓宋珏對他的膽量刮目相看,勉強松口說暫時先不管他倆的事情。
就連‘宋琛’也因為楚裴的全心全意而對他開始改觀,對于楚裴,他也不再抱有一開始的利用态度,甚至有些動心。
宋琛看的簡直想捂眼,簡直沒眼看下去!
自己和皇兄居然會這麼蠢的被這小白花的表面給騙了過去,簡直不可置信!
但宋琛仔細想想,倘若一開始沒有系統的阻攔,楚裴從一開始便依照計劃和對宋琛的了解,自己的确是會被他騙過去。
可系統的出現打亂了楚裴的計劃,讓他在慌亂之中露出了馬腳,如若不是這樣,宋琛也發現不了這看上去幹幹淨淨的白蓮花其實是個善于攻心的黑心包子。
宋琛看着自己身邊戴着銀色面具,将所有情緒都深埋于心的淮夷,再想想那個總是沉默跟在自己身後,但有時也會露出溫柔笑意的淮夷。
他眼眶不禁有些泛紅,悄聲對系統說道:“謝謝你。”
這是宋琛第一次發自内心的感謝這個纏着自己不放的小妖物,感謝他讓自己看清了誰是真心,誰是假意,也讓自己能夠去彌補前世錯過的一切,去挽回那個傻子。
系統半晌沒有出聲,最後,他隻是淡淡道:【你我隻是因果關系,我會到這裡,都是因為你。】
宋琛沒有再說什麼,隻是安靜的靠在淮夷身旁。
淮夷守着那個‘宋琛’,但這個宋琛會守着淮夷。
秋獵當日,發展和宋琛知道的一模一樣,淮夷本應該躲在暗處保護‘宋琛’,但楚裴自己的東西卻不見了,‘宋琛’舍不得看他失魂落魄的樣子便派淮夷去找東西了。
“别難過了,影一一定會找回來的。”
楚裴揉了揉發紅的眼睛,輕輕點頭道:“我知道的,隻是那是我母親送給我的玉佩,自她走後,我也隻剩下這一件東西可以睹物思人了。”
‘宋琛’輕柔地将他摟入懷中,“等我們回去,便将你母親的墳移到京都郊外吧,那時你便可以時時去祭拜她了。”
楚裴破涕為笑,重重點頭道:“嗯。”
宋琛跟着淮夷離去前,疑惑的轉頭看向身後的楚裴,覺得有些奇怪,雖說他是調查過楚裴自小與母親相依為命,但他卻從來沒有見到楚裴說的那枚玉佩。
楚裴這時突然說起玉佩,倒像是故意要将淮夷調走一樣。
事情很快便證實了宋琛的猜測,和宋琛知道的一樣,‘宋琛’和楚裴兩人在林中遇到了刺客。
朱宇獨自一人跌跌撞撞,渾身是血的跑到營地說出瑞王危險便直直的倒了下去。
淮夷一聽,本想直接帶着瑞王府的侍衛沖進林中去營救‘宋琛’,誰想四皇子宋瓊沖了出來攔住了他們一行人。
宋瓊神色傲慢道:“營救瑞王的事自然有禁衛軍出動,你們一行人去了也做不了什麼,還是老實呆在營中吧。”
宋瓊身份貴重,他們雖說是瑞王府的人,但也不能明面上違抗命令,隻得回了原地。
淮夷卻怎麼也放心不下,獨自一人偷偷騎着馬向着林子裡趕了過去。
路上遇到了幾個零散落單的刺客,淮夷武功高深,神出鬼沒的将人全都殺了,隻留下最後一個人。
他從身後挾制住那人,語帶殺氣道:“瑞王在哪裡?”
這些刺客本就是幾波勢力下派出來的人,有些是專業刺客,但有些不過是塞進來的眼線罷了。
這人剛好便是個眼線,從沒經受過專業訓練的他腿一軟便差點直接跪下去,顫顫巍巍道:“我也…我也不知道,我跟丢了…”
淮夷本想直接殺了這人,重新跟着地上隐約的痕迹找過去,雖說慢點,但也沒有辦法。
剛擡起劍,這人便雙眼一閉,大喊道:“但我知道他們要往南郭去!現下應該也是往南邊去了。”
淮夷松開這人,還沒等這人松口氣,便隻覺得脖間一涼,霎時便沒了呼吸。
淮夷不信任何人,禁衛軍雖說受命來營救宋琛,卻有一小波人大呼小叫,弄出的動靜極大,就像是在給刺客打暗号似的,再一聯想剛才宋瓊阻攔的态度,實在不難懷疑這其中有沒有張貴妃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