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最近顧家有事讓我回海市一趟,我差不多這幾天就回來了,到時候去你們學校看你。”
蘇楊眼睛一亮,高興地猛地從地上站起,“真的嗎!?”
“對,所以楊楊這幾天乖乖的,到時候我給你帶好吃的。”
蘇楊臉頰有些泛紅,“怎麼就跟哄小孩子一樣?”
“你不就是個小孩子嗎?”
“才不是,明明也沒有大我幾歲,顧哥怎麼總是把我當成小孩子。”蘇楊有些不服氣的說。
“在我眼裡,你永遠都是長不大的小屁孩。”
顧餘說這話時聲音低低的,語氣帶着一絲調笑,又有一點說不去道不明的寵溺,像是夜幕下月光投射而出的那一抹溫柔,照的蘇楊無處可逃。
讓他隻能紅着臉,捂着電話哀嚎,臉上卻是怎麼也遮不住的笑容。
救命,真的會很心動。
宋潛進宿舍時正好瞧見蘇楊拿着手機,笑的一臉甜蜜的從陽台走進來,他眼神一暗,笑着上前打招呼,“打完電話了?”
往日蘇楊雖說對他不冷不淡,但怎麼也不至于明面上給他難堪,今日卻是徑直從他身邊走過,眼睛都不帶斜一下的。
宋潛臉上的笑容一滞,指尖收緊緊握成拳,但在聽到蘇楊聲音時又恢複了往日裡的溫柔和煦。
“宋潛。”
宋潛轉身看向蘇楊,“怎麼了?今天有什麼煩心事,看你一臉不高興的。”
蘇楊沒搭理他的關心,臉上全然沒了才進屋時的甜蜜笑容,隻剩下面無表情,“你才來可能不知道,我這人不喜歡别人碰我的東西,這一次就算了,希望不要再有下一次,我這人不喜歡搬東西。”
言外之意自然是再有下一次,宋潛便可以直接從宿舍搬出去了。
蘇家雖說和宋家有些生意上的往來,但宋家家業單薄,不過隻是其中一家原材料廠,若是不行,直接換了就是。
他蘇楊才不怕得罪宋家,以前不過隻是不想給哥哥和父親添麻煩。
宋潛臉上的笑容徹底挂不住了,有些尴尬的說道:“對不起,昨天我是看你太累了......”
蘇楊打斷了他的話,“我沒興趣知道你的想法,你也不用跟我說。”
話一說完,蘇楊便抱着洗漱用品出門去了。
宿舍門‘嘭’的一聲關上,整個宿舍隻剩下了宋潛一個人,他臉上再沒了往日的僞裝,牙關咬緊,面目猙獰,看着陰郁又可怖。
“呵,真不愧是蘇家小少爺。”
這次顧父匆匆讓顧餘回顧家,态度強硬,顧餘本不打算搭理,也不想回去,畢竟手頭上的一個項目才剛剛上手,如果真做成了,他們的小型工作室便可以轉型為真正的公司。
但那天打完電話,在出租屋的路上,顧餘偶然走到了一條小巷子,巷口很窄,有一家破破爛爛的小鋪面。
顧餘走了過去,發現這家店隻賣糖葫蘆,看起來生意不錯,顧餘走過去時,已經隻剩下最後一串了。
他買下了這根糖葫蘆,嘗了一口後意外發現味道居然不錯,他向來不喜甜食,但這串糖葫蘆酸酸甜甜的,不僅不膩,反而有些開胃。
顧餘看了看手中光秃秃的糖葫蘆串,拿起手機買下了兩天後的機票。
第二天一早,顧餘早早地來到了這家小店,門口已經排了很長的隊伍,他沒在意,反而耐心的跟着排隊。
最後到他時,他将攤位上每種口味的糖葫蘆都買了一串,整整有七八串之多。
賣糖葫蘆的是個很慈祥的老爺爺,他問道:“小夥子,買這麼多糖葫蘆是要送女朋友吧?來這的大小夥子都是這樣,不然也沒耐心排這麼長的隊。”
顧餘一愣,嘴角的笑容溫柔極了,“差不多吧。”
冬末的天氣不是很熱,糖葫蘆也沒有這麼容易化開,但顧餘那天還是特意買了一個精緻的小盒子,将包裹着糖紙的糖葫蘆細心地放進去,一路上都小心翼翼地抱着,生怕磕壞。
他坐在飛機上看着窗外逐漸遠去的城市,和漸漸清晰的雲層,懷中抱着一個精緻的小木盒,第一次對回海市有了一種名為急迫的心情。
因為那裡有他想見的人。
但他不知道,在海市等待他的不是歡迎,而是讓他失去所有的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