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鐘栖月沒有回複。
下午是外出的活動,鐘栖月和劉露還有陶夢夢已經預約了金融界新貴秦先生的訪談。
秦先生的秘書隻給了雜志社半個小時的時間。
三點左右,鐘栖月和同事到了秦先生的公司,等了将近半小時,還沒等到秦先生的身影。
劉露有些不耐煩了,問秘書秦先生什麼時候能過來。
秦先生的秘書笑說:“這可真是不好意思,我們秦總每天的應酬實在太多,至于今天的訪談,已經是他特地擠出來的時間,所以可能實在沒辦法給你們一個準确的答複。”
“這樣好了,你們先坐在這好好的喝下午茶,晚點我再去詢問一下秦總那邊的消息。”
鐘栖月說:“麻煩你了,主要是這已經是我們第三次來貴公司。”
這次訪談早就已提前約好時間,每次來了,秦先生那邊都會被其他事給拖住,弄得他們好幾次空手而歸。
眼看着主編交下來的期限是最後一天了。
要是今天還完成不了這支專訪,主編那邊本來就因為楊瓊吃了閉門羹的事心裡頭火大得很,指不定會把怒氣都撒向她們這個組。
那秘書細細打量了眼鐘栖月,敷衍應了聲好。
接待室的門關閉,劉露隻得氣得喝咖啡消火,“什麼嘛,不就是看不上我們的工作,根本不想配合而已,做事業再成功有什麼用,一點素質都沒有,約定好的事也能再三毀約。”
陶夢夢刷了下手機,興緻缺缺說:“我看也沒什麼專訪這位的必要了,架子這麼高,就算我們采訪他,也問不出什麼有效的内容,回頭主編還不是要說我們。”
“那能找誰?目前這個秦光可是金融界最炙手可熱的新貴,我實在想不到有誰能頂替他。”
“我想到了一個人。”
“誰啊?”
“紀冽危。”
鐘栖月正在調試相機的手微微一頓。
就聽到陶夢夢說,“主編不是一直想拿下紀先生的專訪嗎?如果我們有辦法做到,這個秦光在主編眼裡也就是盤剩菜了。”
“你這話說的,好像我們想專訪人家紀先生就會同意似的,你想想,楊瓊可是有熟人認識紀先生,都不給面子吃了閉門羹,我們?”
陶夢夢也停止了做夢,“你說的有道理,算了,我們還是等秦先生良心發現吧。”
又等了半小時,秦光還是沒來會面。
秘書過來傳話,面露抱歉道:“實在不好意思啊,本來秦總是要過來的,但臨時要接見一位貴客,所以這邊的專訪,大概是……”
劉露臉色難看:“我們又要回去呗?”
秘書說:“隻能這樣了,改天我再聯系貴雜志社。”
從接待室出來,劉露和陶夢夢情緒都不太好,劉露肩膀上挂着相機,正心煩着,手一提,一不小心讓相機刮到了身旁路過那人的衣服。
那人停下,看着自己手臂那刮出來的絲線,臉色陰沉。
劉露連忙道歉,“對不起啊,我不小心的。”
秦莎指着損壞的衣服,“對不起有用?衣服都壞了,你直接賠吧。”
劉露看了眼這衣服的牌子,人都傻了,這哪裡是她這個拿普通工資的人能賠得起的?
她找鐘栖月求救,問她該怎麼辦。
鐘栖月應該是她們這最有錢的,雖然家世神秘,但經常會看到她穿一些名牌。
“月月,這該怎麼辦?”
鐘栖月看了眼秦莎,知道她那件已經不僅是名牌,還是限量的。
一時也很為難。
她還沒開口說話,秦莎冷笑:“我說的賠,不是賠錢,是賠一件一模一樣的衣服。”
秦莎看向鐘栖月,覺得有點眼熟,指着她:“我是不是在哪見過你?”
鐘栖月跟她商量說,“這位小姐,您這衣服是限量版,我們現在也沒辦法給您找件一模一樣的,如果您不介意的話,我這邊可以想辦法看能不能讓衣服恢複成原狀。”
這件針織衫,隻拉出了半根絲線,如果有上好的裁縫,要恢複成原狀應該不難。
秦莎也沒糾結哪裡覺得鐘栖月眼熟了,聽了這話火大:“一件損壞的衣服再怎麼恢複原狀也不是最開始的那件,你懂嗎?它已經被徹底毀了!”
“怎麼了這麼吵。”
這邊的動靜惹得不少人圍觀,也引得辦公室内的秦光出來,看到自己妹妹在跟幾個陌生人争執,秦光維護道:“你們有事?”
鐘栖月回道:“抱歉,我同事不小心損壞了秦小姐衣袖的一根線,我們這邊正在協商處理。”
秦光沒理她,側過身和身旁另一個人說話:“紀先生,公司忽然出現了這個意外狀況,也是讓紀先生見笑了。”
紀冽危淡笑:“不礙事。”
他的視線,若有若無地從鐘栖月的臉上掠過去,漫不經心說:“這位小姐,倒是伶牙俐齒的。”
秘書過來跟秦光說了鐘栖月等人的身份。
秦光皺眉:“你們還沒走啊?”
這句話讓雜志社三個人都覺得很難堪,敢情等了一下午,秦先生壓根就沒打算接受這個訪問,全都是秘書在和稀泥。
鐘栖月白皙的面容微微泛着涼意,“秦先生,我們雜志社已經跟您預約了幾次訪談,貴公司也答應了專訪的事,卻三番兩次爽約,我們很好奇,這麼大一個公司,這麼讓人尊敬的人物,是怎麼能做到這麼理所當然毀約的?”
在這麼多員工面前,當衆質問秦光毀約的事,簡直就是把秦光的臉面按在地上踩。
秦光也沒打算給她臉:“請保安把她們趕出去!”
“慢着。”
聽到紀冽危的聲音,秦光詫異:“紀先生,您還有什麼事嗎?”
紀冽危單手插兜,看向鐘栖月。
“這位小姐說的有理,答應了的事,怎麼能毀約?”
秦光臉色微變,連忙解釋:“也沒毀約,就是行程太滿,這邊實在擠不出時間了。”
“這樣啊。”紀冽危偏頭,笑問:“秦先生要是不介意的話,方便讓我跟這位雜志社的攝影師小姐談一談,說服她不要計較秦先生毀約的事嗎。”
秦光不解,但隻能照做:“那,紀先生請。”
紀冽危眼神朝接待室一瞥,“攝影師小姐,請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