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貓從北海道回來,就給他的同期們送上伴手禮,在人情世故上可能比他們的班主任五條悟還要手到擒來。
乙骨憂太泡了熱可可接待熊貓,兩個人有說有笑,一開始還好好的,直到夜深,繪梨奈絲毫沒有讓熊貓離開的打算。
“熊貓同學,要不然你今晚睡在這裡?”繪梨奈的心思不難讀懂,乙骨憂太便征求起了熊貓的意見。
熊貓沒有和同學夜宿過,兩個人興緻勃勃,遊戲玩到了半宿。
這款競技遊戲是最新流行的雙人模式,兩個人或多或少有點好勝心,經常約在一起晉級,親近程度直線上升。
兩位同學的變化被狗卷棘看在了眼裡,熊貓和新同學乙骨憂太的關系什麼時候好成這樣了?
“海帶。”狗卷棘沒有眼熱的意思,相反他挺樂意見到乙骨憂太融入進集體,因為乙骨憂太和他的情況有些相似之處。
中間隔了個語言不通,乙骨憂太和狗卷棘溝通得最少,此時他突然主動搭話,乙骨憂太後知後覺,他好像排擠了狗卷同學。這幾天他動辄和熊貓行動,無形中不就是把狗卷棘孤立了。
乙骨憂太開始反思自己,于是邀請狗卷棘一起加入他們的夜宿小分隊。
“???”狗卷棘非常困惑。
“棘,你就答應憂太吧。”熊貓用懇求般的眼神抓住了狗卷棘的手臂,整頭熊瞧上去十分可憐。
狗卷棘扯了扯手臂卻沒扯動,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熊貓自帶的黑眼圈似乎更深了。
“大芥?”
“棘,我們不是朋友嗎?”熊貓松開爪子,轉為按住狗卷棘的肩膀搖晃,情緒明顯激動起來。
昨天他醒得早,一睜眼沒有絲毫防備地對上繪梨奈的視線,那仿佛猛禽盯住獵物的稅利,令人逃都不敢逃,當時當下頭皮發麻都是輕的。
原來他這麼多天一直活在繪梨奈的眼皮底下,意識到這一點,熊貓的壓力大到掉毛,一時分不清究竟是詛咒了乙骨憂太,還是他。
讓他和兩隻特級咒靈生存,還是太為難他一頭熊貓了,熊貓選擇撺掇狗卷棘跟他一起共患難。
一通友誼綁架,狗卷棘同意了,熊貓和乙骨憂太感情變這麼好,他作為同期确實不能落在後面。
可是這也導緻了另一個問題,他們一年級總共四個人,現在三個人組團,隻剩下禅院真希一個人孤零零在外。
熊貓支持人多力量大。
乙骨憂太不可置信地說:“诶?可是真希同學是女孩子。”
“腌魚子。”狗卷棘有他的想法,熊貓的提議絕對會發生有意思的事情。
繪梨奈冒了出來,她一直旁聽着他們的聊天。她對他們邀請禅院真希的事并沒有在意,但是很傾向讓乙骨憂太和禅院真希成為好朋友。
進這個世界這麼久,受限于乙骨憂太的活動範圍,禅院直哉又通常留在京都,導緻繪梨奈根本碰不到禅院直哉。
而禅院真希和禅院直哉是堂兄妹,要是哪天禅院真希回禅院家,再帶上乙骨憂太這個好朋友,她不就可以輕松見到禅院直哉了。
她認為邏輯非常合理,絲毫沒有意識到咒靈的腦殼會影響智商。
沉浸在美好暢想中的繪梨奈當即用她簡潔明了的方式吐露訴求,“憂太,真希,朋友。”
小奈是想和真希交朋友嗎,乙骨憂太陷入了沉思。繪梨奈是女孩子,即便現在變成了咒靈,但在乙骨憂太的心目中,繪梨奈還是那個纏着他喊哥哥的模樣。
現在可愛懂事的妹妹想要朋友………
乙骨憂太産生了動搖,他吞咽着口水,做了一番心理建設,頂着會被女同學暴揍的壓力,冒險找到了禅院真希。
禅院真希:“哈?”
禅院真希覺得她的三個男同學有病,疑似病得不輕。
“眼睛不好,自己去硝子小姐的醫療室。”禅院真希握緊訓練用的長棍,語氣不耐地說。
熊貓一臉猥瑣的表情湊了過來,揶揄道:“真希,不要害羞呀。”
禅院真希冷笑一聲,這顯然是個危險的信号,瞪着熊貓說:“誰害羞了,在我揍你們之前快點滾。”
“如果你是在意别的,我是熊貓,對人類性别什麼的都無所謂。棘,你把真希當女孩子了嗎?”
狗卷棘當然是有性别意識,但他還是不怕死地搖了搖頭,“木魚花。”
“很好,今天一個都别想跑。”
忍無可忍,禅院真希決定動手收拾他們這一屆的幾個敗類男生。
飄在鼻青臉腫的背景闆前,繪梨奈又一次發揮她聰明的腦袋,拿出了前不久乙骨憂太買給她的畫闆。
畫中有四個人,一男一女站在中間,兩人圍繞了一塊空地。空地上倒着一具看不出來是什麼動物的身體,第四人正在展示拳頭。稍微聯想一下,大緻能猜想到是這個人幹趴了空地上的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