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上了新的校服,心情愉悅地站在鏡子前打量着自己的新裝扮。
風就帶着笑意看着少女站在鏡前左右倒騰着自己,也不開口阻攔,也不給予評價。
這種感覺比傳統的家長要好太多了。
至少是不掃興的。
靠窗的位置有光印過,柔軟的春光就像是為少女鍍了一層柔色的濾鏡,原本冷色調的墨發也在此刻布上了碎星點綴一樣的鎏金光斑。
子書子彧的長相是有些偏冷的,看起來有些冷淡,不太好相處,但實際上一開口就暴露了小女孩的性格。
“好看嗎?師父?”
“好看。”
“合身嗎?”
“可。”
“師父你覺得我能打敗雲雀恭彌嗎?”
風微笑。
我頓住了話語。
我好像在師父的微笑裡琢磨出了一些不同尋常的味道,但此刻我已經無暇顧及其他了。
“要上學了,子彧。第一天遲到可不是什麼好事。”
風提醒着我,小小的一團利索地跳進了我的懷裡。我慌張了一下,有些笨手笨腳的調整着姿勢,企圖讓他舒服一些。
沒辦法,畢竟我沒有奶孩子的經驗。
小小的猴子左手拿着紫色的帽子,右手拿着圓形墨鏡,緊跟着跳到了風的肩膀上。
我們三個就像套娃一樣,我抱着風,風帶着小猴子。
風把猴子帶來的帽子和墨鏡帶好,遮住了自己原本的外表,隻露出小巧圓潤的下半張臉。
他對我露出笑容,說道:“出發吧。”
15、
并盛町很奇怪,雖然是個小鎮,但中學隻有一所,在當地是類公立學校的私立學校。
為什麼這麼形容?
因為并盛的居民争先恐後地送孩子們來這裡上學,不惜耗費大量人力物力以及金錢。
我覺得他們沒有商業頭腦,有這麼多時間,在并盛再建一個學校自給自足不香嗎?說不定還能賺到高額費用!
并盛中學又不是什麼鍍金品牌,一群人怎麼那麼急着送孩子上學。
搞不懂。
這就是笨蛋吧。
“不錯的想法,子彧。”
熟悉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思考。
我順着聲音尋過去,在圍牆上看到了穿戴整齊西裝的Reborn。
“老師!”
我熱情地和他打招呼,也就是俗稱的套近乎,想讓他之後正式教授課程的時候對我好一點。
“Ciao,如約而至了嘛,子彧。”他點點頭,“準時的孩子。”
奇怪,他就像是知道我的想法一樣,居然誇我了。
Reborn唇角勾了勾:“子彧,友善的提醒一下,你關于學校的想法最好不要讓雲雀知道哦。”
為什麼?
雲雀是街頭霸王嗎?
我困惑。
Reborn拉低了自己的帽檐,沒有解釋剛剛的話。但他此刻看起來心情更好了,似乎有種莫名其妙的精神分裂感。
我不知如何是好。
“該走了。”
風從我懷裡跳下來,用了一種非凡的速度竄上了牆頭,和他的小baby朋友待在一起。
我明白他是送我到這了,畢竟遇見了朋友,師父肯定有很多話要說。
我胡思亂想着,沒注意到兩個人已經從牆頭消失。而在這個時候,身後有人用一種很微妙的語氣喊住了我。
“那、那個……”
我扭頭,入眼的是一個有着暖色系棕發的男孩子,他眼睛是同色的暖棕,對上我視線的時候有些害羞地别來了頭。
随後,他身側手漸漸攥成拳,緊緊捏着。似乎是下了很大決心一樣,那個男生猛地對我鞠躬。
“對、對不起!剛剛那個小嬰兒是我家裡的小弟弟如果他說了什麼奇怪的話比如邀請你參加黑手黨遊戲的話請你務必、務必!拒絕!!”
我:?!!
他話說的好快!
這麼繞口的日語一口氣全部說下來後竟然還有力氣用期待的眼神等我回答,這是什麼熱血番男主嗎?
隻不過。
我尴尬地摸了摸自己的頭發,有些難為情地開口了:
“那個……你能重新說一遍嗎?”
棕發少年詫異的“诶?”了一聲。
我:“我沒聽懂。”
棕發少年:“……”
沉默在我們兩個人之間流轉着,最後他露出了快哭的表情,對我又鞠了躬。
“對不起,對不起!我絕對沒有故意欺負你的意思,你、你應該是新來的轉校生吧?”
“啊,是的。”
這次他放慢了語速,所以我聽的很清楚。
“欺負是什麼意思,你嗎?”
黑發黑眼的少女聲音帶着詢問,冷淡的表情和有些嚴肅的話語讓沢田綱吉差點哭出來。
好、好恐怖的氣勢,Reborn從什麼地方找來的奇怪女生啊!
他沒回答我的問題,但我知道已經不能再糾結了,因為我們馬上要遲到了。
我姑曾經對我說過:不論刮風還是下雨,無論下冰雹還是下刀子,腿殘廢了也得爬着去上學,不許無故請假!
優秀的家族傳統和長期以往求學經驗,讓我無法接受自己第一天來日本上學就遲到。
“來不及了。”
我打量了一下嬌弱的男孩,在其驚恐的視線下擡手攬住了他瘦弱的肩膀,另一隻手拽住了他的褲腰,借着下蹲起身的慣性力,把他抗在了我的肩膀上。
“沖。”
“不、等等啊!!這位同學——”
呼嘯的風從耳邊快速刮過,景色迅速倒退,我利用咒力覆蓋着腳和腿,輕松帶着體重輕飄飄的男生趕到了學校門口。
距離學校大門關閉時間,還有三分鐘。
我擡手看了一眼腕表,滿意地放下了肩上的男生。
男生表情很差,一副脫魂快要嘔吐的表情,蒼白着臉捂着胃站在我的身側。
“你、你……”
他很激動,可能被我感動到了。
“不用客氣。”
我點點頭,“幫助弱小是中華的傳統美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