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中彈的那一刻,我感覺到了Reborn實質性的殺意。
但很奇怪,此刻的我并沒有痛感,而是進入到了一種很玄妙又無法言說的境地之中。
四周一切都幽靜了下來,在阖眼的前一刻,我看見Reborn嘴角勾了一下。
“你有什麼事情是死前後悔未完成的嗎?”
21、
太多了。
我沒來得及删除的和網友嘴炮吐槽的聊天記錄。
我沒來得及寫遺書。
我甚至,忘了,删除我的浏覽器記錄。
比起遺書,果然還是那些夾雜着羞恥和不可言說的東西更讓我難受。
22、
“噢噢噢噢——Reborn(複活)!!!”
我身體不受控制地站了起來,身上的衣服随着我的動作炸裂開來,露出了裡面的國人常穿白色老人背心。
應證你的決心吧。
Reborn拉低了自己的帽檐。
我旁邊的沢田綱吉看到表現如此的少女,完全是一副傻眼的呆滞狀态。
“拼死——删除記錄!!!——”
聽清楚我說了什麼,Reborn掀了掀眼皮,露出了面無表情的樣子。
沢田綱吉也有些木了,他們兩個人直直地望着黑發高馬尾的少女額頭頂着一團翠綠近透明的火焰,面露兇狠地從書包裡掏出手機,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噼裡啪啦地按動着。
Reborn沉默着,沢田綱吉感覺他應該有些被無語到了。
他捂着自己的臉,根本不敢看新同桌的慘狀,也不敢看Reborn。
23、
我浮誇的姿态引起了衆人的圍觀,他們小聲地讨論着,夾雜各種情緒的話語響起來。
等我冷靜下來的時候,才意識到自己做了多麼離譜的事情。
我絕望的木着臉掃視周圍的同學們,被我注視的衆人齊齊轉移視線,片刻後教室裡再也沒有調侃和嘲笑的聲音了。雖然如此,但我感覺自己的留學生涯要斷送在今天了。
李小狼,還記得你送我來日本是做什麼的嗎?
沒錯,榮耀挑戰。
可是哥啊,日本我待不下去了啊。
在此刻,我終于用切身經驗領悟到了Reborn作為最強七人的真正含義!
靠着這種無恥的爆衫和讓人社會性死亡的能力取得‘最強’稱号,比不過,完全比不過。
别說我了,就算是我的師父來了,他也比不過的。
24、
沢田綱吉拍了拍我的肩膀,同情又擔憂地望着我。
“沒事吧?子彧。”
“……”我說不出話來。
“呃……其實,那個Reborn的子彈是死氣彈,不會對人有影響的。”
“麻煩阿綱說這句話的時候看着我的眼睛好嗎?”
難道社死不算最惡劣的影響嗎!
沢田綱吉被我點名,身子僵了一下,不太成熟地裝成若無其事的樣子。
他在内心克制了許久,最終才從看東看西就是不看我的狀态裡脫離出來,有些結結巴巴地轉移話題。
“那個,今天中午一起吃飯吧?”
“不吃了。”
我已經社死了,無所謂吃不吃飯了。
或者幹脆直接餓死離開這個美麗的世界吧。
沢田綱吉擔憂地望着我,最後張了張嘴,還是沒說什麼,隻是有些苦惱地揉了揉自己的棕發。
我從書包裡拿出風為我準備的午餐便當站起身子,邁出步子就要離開這個讓我傷心的地方。
這個舉動吓了沢田綱吉一跳:
“诶?子彧你去哪兒?”
“我要去天台。”
别問了,再問自鲨。
25、
我在天台抱着我的便當嚎啕大哭,仗着沒有人在這種鬼地方,開始為我今天上午的顔面盡失發洩情緒。
太難了,真的太難了。
一陣宣洩後,我有點哭餓了。
我不是個委屈自己的人,就算是餓了,也要好好吃飯。
這麼想着,我打開了風給我準備的便當。
漂亮的小籠包排地整整齊齊,連帶下面米飯都顆顆晶瑩飽滿。風不僅準備兩道家常菜,還在下側的格子裡放了已經清洗幹淨的小葡萄。
看到風為我準備的家鄉菜,我更難過了。
故鄉的魔法少女,我的嫂子啊!
如果你聽到我的呼喚,請用你木之本櫻的名字來封印這群該死的家夥們吧!
可惜做不到,我嫂子隻會封印解除。
“嗚嗚嗚嗚嗚嗚——”
新一輪鬼哭狼嚎開始了。
“砰——”
有東西被劇烈撞擊的聲音猛然響起。
我被吓得打了個哭嗝,驚愕地扭過頭。
一個穿着并盛校服,但外套以披肩形式搭在身上的少年出現在我的視線裡。
有着古典精緻長相的少年站在距離我有三米之外的高台之上,微垂的丹鳳眼居高臨下地看着我。戾氣和兇狠的氣息從他的身上傳來,手中握着一對武器。
憑借我多年戰鬥經驗,認出了那是浮萍拐。
“吵死了。”
他面無表情地說,語氣冷淡。
“草食動物,離開這裡。”
這個時候已經不是去争辯我是草食還是肉食的問題了!
Reborn給我上了一個很重要的課,那就是當我覺得一個人很強大并富有殺傷力時,這個直覺往往是真的。
如果對方恰巧對我抱有殺意或者其他糟糕的負面情緒,那麼很不幸,這個僅靠直覺産生的結論往往也是真的。
Reborn給我感覺就是望不見底的古井,黑沉又帶着壓抑着的窒息感。
而眼前這個少年給我的感覺,更像是一頭蟄伏許久等待獵食的兇獸。
很不幸的,我直覺告訴我他真的很危險。
這個結論肯定是對的!
把飯盒放在身側,我警惕地站起身。
手指并攏合成手刀狀,一前一後伸出。左腿随着我的動作往前踏出一步,微微彎曲,擺出了防禦和進攻最佳的起手式。
“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