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雀,”
我喊住了要離開的雲雀恭彌,看到他偏頭,站起來對他握緊了拳。
“我定了一個目标,我一定要打敗你!”
“哦?”
雲雀恭彌似乎來了點興緻,他雙手抱臂轉過身子回望過我,那雙墨色的丹鳳眼裡淌着光。
“幾點?”
“什麼?”
我沒懂。
他放慢了自己的語速:“幾點。”
這是說好了每天都打架的意思嗎?
好好好,你等着,我明天就把劍奁帶來。
“這個時間就可以!”
少女因為喜悅或者說興奮,白皙旖俪的臉頰帶着粉,一向面無表情的臉上一雙貓眼瞪得大大的,帶着期待和熱情。
那張未塗朱紅的唇,可能因為剛剛的運動,帶着健康的顔色,一翕一合。
“雲雀,我能帶劍奁來學校嗎?”
雲雀恭彌的視線轉移到她身側的手上,沒有說話。
我覺得:他沒反對就是默認,默認就是同意。
“太好了!”
我歡呼。
“那今天就到此吧,雲雀。明天見!”
“嗯。”
淡漠的聲音響起,我看着他漸漸走遠。
我有些意外他竟然會回複我。
後來問了阿綱,阿綱說:“诶?不過是雲雀前輩的話,打招呼也很正常啦……隻要不群聚的話。”
後面幾個字他說的聲音很小,但還是被我捕捉到了。
55.
此後,我每天的時間表裡就多加了一條:
在第二節大課間前往天台找雲雀過招。
道劍和符文相配,召的雷帝召來比之前威力更大,我小心控制着電流輸出,盡量不破壞并盛中學的一花一草。
然而雲雀恭彌就像是得了應激障礙,我的雷帝召來讓他的表情驟然冷了下來,随後再次憑借強大的意志力克服了雷帝,把我暴揍一頓。
經過兩個星期這樣的日子,我現在有一個好消息還有一個壞消息要宣布。
1、好消息:我變得皮糙肉厚了。
——現在就算和甚爾打架也不會出現随意骨折的情況了,可喜可賀。
2、壞消息:我被不知名的卑鄙家夥給陰了。
——現在隻能眼睜睜地看着不知名人士霸占我的身體,頂着我的臉kufufufu的對着雲雀恭彌怪笑。
然後。
原本已經把我們兩個人的戰鬥習以為常,也明白見好就收的雲雀恭彌……
——再次打斷了我的骨頭。
我不得不再次入院。
我姑姑和李小狼電話再次打進來,我就像是被軍訓一樣,老老實實地低着頭嗯嗯啊啊。
草。
我心裡忍不住罵人了。
那個狗東西——
那個用我的身體怪笑的玩意兒。
你不要讓我知道你是誰!
不然就算是爬也要爬到你家門口,對你開個雷帝召來!
56.
……我還真的心想事成,當晚就見到了那個狗東西。
但卻是以一種奇怪的方式會面。
紫色鳳梨頭在我的夢裡對着我笑,那張有些異域帥氣的臉上帶着嘲弄,上來就貼臉嘲諷我。
“Kufufu,原來你就是彭格列的雷守。”
我在夢裡雙手是完好的,确定這點後我也不和他廢話,直接一個起身就閃沖過去。
面對他的貼臉開大,我打算重拳出擊!
竟然讓我在未來要打敗的目标雲雀恭彌面前出醜,我的掌蘊合了十成的力量。
可惜,對面的鳳梨頭是個不講武德的家夥。
隻見他猩紅右眼裡的數字從六變成了一,周圍的場景開始劇烈變化,我眼前一花,打了個空。
“原來如此,彭格列的雷守是這樣的性格啊。”
綠枝藤蔓纏繞着鮮紅濃密的花卉,構建成一把十分哥特風的椅子。
他就翹着腿坐在上面,看着我。
很明顯,這種不可言說的力量和咒術有很明顯的區别。感覺到奇怪的氣流,我不禁問道:
“你的眼睛是怎麼回事?”
“這是我的眼睛六道輪回。”
“剛剛出現的是地獄道,彭格列雷守,現在感覺如何?”
問完,他又神經質的笑了起來。
我卻捕捉到了他話語裡的重點,怔了一下,随後也跟着笑了。
“你好,鳳梨頭。”
為了體現我的文明,我先禮貌打了招呼,然後友好地詢問他:
“你想聽經文嗎?”
57.
因為自己術式的原因,我早年對藏傳梵文、梵語以及其背後的經文研究過一段時間。
我知道藏傳佛教文化和最早的古佛教出自一個本源。
在佛陀概念裡,就有關于六道輪回的東西。
地獄,梵語奈落迦(nayaka )。
在藏傳佛教的概念裡,地獄三類分别是:孤獨地獄、根本地獄以及近邊地獄。
很遺憾,既然和藏族佛教有關,那麼都給我統統為「梵天」讓路吧。
58.
我對着奇怪的鳳梨頭少年,念誦了金剛薩埵百字明咒。
奇妙的梵音震入腦,空靈感從心底湧動。
在我念誦到“vajra-sattva-tvenopati??ha”*的時候,少年随之做出了要嘔吐的惡心表情與動作。
“Kufu,這是什麼東……唔!”
他掀起眼皮,皮笑肉不笑地捂着自己的嘴望着我。
我沒理他,随着第三句落下,他徹底受不了了,幹嘔了一聲,發出了巨大的聲響。
原本十分神氣的他面色蒼白,身子和手都在不停地顫抖,心顫引起巨大的嘔吐感,讓他無法忍受,也無法抑制。
他哇了一聲,喉裡噎住了一樣,要吐不吐的,看起來非常痛苦。
那張原本帥氣的臉龐因為此刻的心态變得脆弱,狹長的眸也泛着紅,好一副柔弱可憐的無助樣子。
嘶。
如此現象讓我吸了口氣。
這家夥真離譜,簡直罪孽深重。
很難想象普通人消除業力時會出現和咒靈差不多的痛苦反應。
我很好奇這家夥到底做過什麼事。
正當我的經文即将再念誦下去的時候,畫面一轉,我被惱羞成怒的家夥逼出了夢境。
睜開眼,我定定地凝望着漆黑的天花闆。
嘴角彎起,大仇已報的我輕聲說:
“做個好夢,鳳梨頭。”
今天我就是要薩埵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