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修斯說你成長了很多，西弗勒斯。”Voldemort的腳停在西弗勒斯身前。

“但是我看到了什麼？”

西弗勒斯覺察他的不滿，嘴角收緊，忽而擡頭直直地看着他的君主：“我努力練習了您教授的魔法。”

想見的人就在面前，西弗勒斯一方面飽脹的情緒催促他對Voldemort說更多的話，另一方則是想到剛才的錯誤，不知該說什麼。

Voldemort烏黑的頭發随風飄動，紅色的眼睛映着這個他看重的孩子。

“Lord，請您懲罰我。”西弗勒斯的目光緊緊追随着他，為自己的錯誤内疚。

Voldemort瘦長的手指捏着西弗勒斯的下巴，問道：“為了什麼呢？”

“為了我的錯誤。”西弗勒斯覺得自己不該說這些，但他冒犯了Voldemort，主動請求懲罰或許還能撿回一條命？黑魔王的酷烈，他早有了解，并不期待自己會是“特别”的那個。

Voldemort笑起來，他冰冷的指尖在西弗勒斯的臉頰上滑動，像蛇在攀緣，激起西弗勒斯的戰栗。

“西弗勒斯，太冒進了。”Voldemort當然知道西弗勒斯那麼做的原因，他并不介意西弗勒斯的應對。不如說西弗勒斯“禍水東流”的做法他頗為欣賞，食死徒裡面有不少人仰仗黑魔法不知進退，反倒折損他的力量。

“你需要的是鍛煉，不是懲罰。”Voldemort喜歡那雙眼睛，看着他有克制的熱烈，“我會安排的，你會有更大作為。”

西弗勒斯不敢相信自己就這麼被放過了，但他心裡的情緒更為激蕩，他隻能運轉着大腦封閉術，好讓自己冷靜。

“如果我沒記錯，你應該在魔藥大師協會的晚宴上？”

“是。”黑魔王知道他的動向，西弗勒斯略微欣喜。本來想見到他之後分享他成為魔藥大師的事，但現在的情況又讓他不好再提。

“那你怎麼在這裡？”

“會場裡面太悶，我在外面休息的時候，看到了迷幻蝴蝶。它們……”西弗勒斯的餘光瞥向迷幻蝴蝶那一地灰燼上，“它們是很珍貴的魔藥材料，我想抓幾隻，擴充材料庫存。”那隻貓頭鷹送來的材料裡，迷幻蝴蝶也比較少。

Voldemort松開手：“那看起來是我打擾了你的好事。”

西弗勒斯愕然：“您怎麼會這麼想？”

看到小孩兒惶恐的樣子，Voldemort更有些心煩意亂。寬容地讓西弗勒斯起身，Voldemort帶着他在那片詭異的黑暗前駐足。

“你得成熟一些，西弗勒斯。”Voldemort雙手按着西弗勒斯的肩頭，“别靠近你不了解的區域，那很危險。”

黑魔王的語速很快，西弗勒斯隻聽得脖子發癢，Voldemort的呼吸，近得危險。他從未想過自己的脖頸那樣敏感，Voldemort的氣息壓得他難以思考。

“您……”擔心我？西弗勒斯驚覺問出這句話多麼像被寵壞的孩子，強行扭轉話題，“來這裡是為了它嗎？”

Voldemort隻當小孩兒在緊張，态度緩和了些許：“你很聰明。但你應該還不知道，那群蝴蝶要去什麼地方。那裡，哪怕隻是靠近也會給你帶去惡毒的詛咒。”

西弗勒斯看向前方虛無又濃重的黑暗，扭過臉驚奇問：“黑暗裡有什麼？”煉獄？

“迷幻蝴蝶在傳說中是地獄的使者，”Voldemort的魔法幻化出一隻迷幻蝴蝶，飛向那片黑暗，在剛觸到黑色邊緣時就驟然破碎成點點星光，“傳說沒什麼錯，那裡是通往死亡的隧道。”

死神可能就在它後面居住。

“這裡隻會在特定時間打開，西弗勒斯，你的運氣不錯。”Voldemort懸浮起還完好的幾隻迷幻蝴蝶的屍體，語氣裡全然沒有誇獎之意。

用石子變成合适的容器，Voldemort把蝴蝶裝進去後就扔給了西弗勒斯。

西弗勒斯手忙腳亂接住，開口感謝又感覺到黑魔王在生氣，但黑魔王此前沒有為他的冒犯生氣，這時候又氣什麼？

Voldemort看小孩兒這迷糊的模樣，無奈地牽着他離開。他還能氣什麼？西弗勒斯已經被他拉住了，沒有化成枯骨。撿回一條命的小孩兒還不知道那到底多麼危險。

“Lord，您已經拿到了想要的東西了？”西弗勒斯不明白黑魔王怎麼又要離開。

“那不是你該問的。”Voldemort拒絕了小孩兒的好奇心。

西弗勒斯看着黑魔王拉着他手腕的手，跌跌撞撞地跟着黑魔王向前：“您又向永生更近了一步？”

“你覺得我脾氣很好？”還敢一直問。

“我想更靠近您。”西弗勒斯的目光純粹而直接，凝視着黑魔王，“您在做很危險的事，已經改變了您的外表……我可以為您熬制合适的魔藥。”黑魔法不僅強大，它的扭曲是雙向的。黑魔王一向激進，連自己的身體都不在意，竟然在自己身上實驗黑魔法。

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黑魔王停下，西弗勒斯直接撞上他的後背。Voldemort旋身，換個人早被他詛咒了，但是西弗勒斯卻僅僅是被他拉着手拽到旁邊站穩。

撞得鼻尖通紅，淚花都蹦出來的西弗勒斯還沒讀懂Voldemort的情緒，還在說：“我希望能幫到您。”

『正如您一直在幫我。』

“靠近我的代價，你可付不起。”Voldemort彎腰，極具壓迫感地逼近西弗勒斯。

『成為食死徒要面對的局面還能有什麼代價？』西弗勒斯沒看懂Voldemort眼底的洶湧暗流。

“我早就明白了。我一直向往着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