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瑞斯最近似乎經常去人間。”赫爾墨斯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阿波羅點頭,“畢竟奧林匹斯山的歡樂和放縱,讓他很是看不上。比起大家都喜歡的醉生醉死歡聲笑語,我們這位戰神更向往由血液熔煉出的勇武戰歌。”
奧林匹斯山上沒有能勾起阿瑞斯興緻的東西後,阿瑞斯自然而然地便不怎麼願意在奧林匹斯山待了。
人間對阿瑞斯而言,是目前極好的一個去處。
赫爾墨斯看了面前笑得格外和煦溫暖的太陽神一眼後,眼眸微閃,也給自己倒了杯酒。
已經沉默了段時間的狄俄尼索斯等了會兒,終是沒忍住開了口,“赫爾墨斯,你今日已經見過潘多拉了,你覺得他怎麼樣?”
赫爾墨斯拿着酒杯的手一頓。
以他的性格來看,他自然很樂意向其他神祇訴說潘多拉的事情,衆神越是對潘多拉有興趣,他能見到的樂子也便越多。隻是,有些矛盾地,此刻的赫爾墨斯發現自己竟有些不是很想說。
那種微妙的感覺,就如同——
他不想他發現的珍寶也被别人矚目似的。
是占有欲的最初萌芽。
這種糾結的情緒,惹得赫爾墨斯心裡生出很奇特的異樣。赫爾墨斯輕輕晃了晃酒杯,他趁着去嗅酒水迷醉芬芳的同時,将眼底的所有情緒全部斂去,不讓别人看出分毫。
“潘多拉是個很有意思的神……”
赫爾墨斯如此說着,酒神宮殿越燃越亮的燭光,好像也預示着這場主神間的談論會持續很久。
*
與此同時,顧連已經躺在了側殿的柔軟床榻上。
他因火焰耳墜而變化的紅褐色長發于床間輕微散落,惹眼得緊。
紅色是衆神中很常見的一種發色。火神赫淮斯托斯,戰神阿瑞斯都是紅發。赫淮斯托斯的略顯暗沉,透着股低調與内斂,阿瑞斯的則張揚肆意,不管是沖擊性和侵略性都極強。然顧連的則很不一樣。
那是一種說不出的绮麗,當随意地散落時,更有種說不出來的楚楚可憐感。
小一欣賞了一下顧連睡着後的美色,旋即便連忙放空自己,令自己的意識也陷入了絕對的沉眠。
顧連已經在入睡前将自己完全催眠了,并且動用了些許真實絲線做足了相應準備。
它當然也絕對不能拖後腿,萬不會讓自己的存在被宙斯發覺。
随着夜色越來越黑,主殿中宙斯的眼眸也越來越幽深。
顧連所居側殿的香,已經似有似無地飄蕩到了他這裡,銀發披灑的神王輕微眯了下眼。
那香的主材料來自冥河河畔,是一株格外奇特有着特殊效果的花。
它的香味,能使所有渡過冥河的人類亡靈暴露出真實的情感,并在香味的驅使下隻能講真話。
用這顆花做原料,并配上另外的一些物件神力,便足以讓這效果同樣可以影響到神。
聞着這種香入夢,哪怕是神祇,也不得不在夢境中暴露出真實的自己。
他此刻的情緒波動,和所擔憂重視的事,都會在夢境中呈現。
宙斯手搭在扶手上,慵懶地撐着自己的下巴徹底阖上雙眸。
潘多拉啊,
就讓我再看看夢境中完全真實的你吧。
*
宙斯剛一睜眼,還沒來得及看顧連夢境裡的環境,便看到了正在逃跑的顧連。
似乎有什麼極其可怕的東西在追逐着他,少年跑得很急,他輕微喘着氣,着急溫熱的吐息一點點地點燃周圍空氣的溫度。
應該已經有些脫力了,少年的臉上不僅染上了绯紅,漂亮豔麗的臉蛋更是被薄汗完全打濕,他濃密卷翹的眼睫不停地顫着,看起來初春新生的花朵還要脆弱。
宙斯剛欲朝顧連的身後望去,就發現自己的突然出現,好像讓慌亂逃跑的顧連毫無反應時間。
等到顧連有所察覺的時候,少年非但沒來得及避開,反而因為想要匆忙換向被絆了下,就那樣不受控制地往前撲去,猛地砸在了宙斯的身上。
格外柔軟的身體毫無空隙地貼向了宙斯的身體,對方似乎因為先前長久的逃跑而體溫升高了不少,宙斯猝不及防與其接觸的時候,感覺自己被燙了下。
但宙斯的注意力很快不在這裡了。
他忽然發現,他剛剛還下意識地扶住了對方的腰。
從未感受過的柔軟纖細腰肢正在他寬厚的掌下,宙斯心裡不可控地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