添加好聯系方式,蒂尼高高興興的離開,直到他消失在兩蟲的視野裡,那背影都透露着愉悅的味道。
蘭奧正好回來,身後跟着一隻雌蟲。
“上将,雄子,這是負責你等登記事宜的蟲子。”蘭奧說。
“上将,雄子。”雌蟲分别看了兩蟲,說完低下頭。
“登記的流程怎麼安排?”戾問,易钊也擡頭看向雌蟲。
“先為兩位做一個簡單的體檢,檢查兩位的身體是否符合婚姻标準,然後需要審查兩位的身份和相關的個蟲信息,最後是二位的資産分配,都沒問題就以到登記台登記确認婚姻關系。”雌蟲一闆一眼回答。
“走吧。”易钊站起來,示意雌蟲帶路,戾随即起身,雌蟲側身做出請的動作,站在兩蟲身旁靠後半步出聲指引。
“體檢室在右前方。”
易钊腳下生風,走的淡定自若,其實心裡十分的忐忑,他有些擔心自己能否通過體檢,為了确保能夠給雌蟲足夠的精神疏導,檢查雄蟲的精神力絕對是逃不了的,易钊側頭看了戾一眼,對方淡淡的回了易钊一眼,不知道有沒有理解到易钊的擔憂。
他定定神,既然戾都不擔心,那就一定沒問題,事實也證明确是如此。
體檢的确很簡單,主要就測量了兩蟲身高,體重,血壓...易钊不太能理解,但還是配合着,直到戾趁着間隙告訴他,登記之前兩蟲的詳細的體檢報告已經由蘭奧交給登記中心,他才不糾結體檢内容。
也如易钊預料的那樣,體檢需要檢測兩蟲的精神力,考慮到戾的情況特殊,幾進精神暴動的邊緣,他的檢測十分簡單,采血,檢測了奇比亞區域活躍數據,前後花了不到五分鐘。
而易钊就費了些功夫,主要是他光釋放出精神力就不止五分鐘,之後又是測量強度,測量等級,采血,提取雄外激素,抗壓檢測......花了近半小時,這還是在記錄數據的蟲提前被告知了易钊精神力異常,并沒有為難兩蟲的情況下的時間。
終于走出體檢室時易钊松了口氣,接下來就沒什麼可擔心的了,他的信息捏造的很好,也沒有任何财産,赤條條的一隻蟲,不怕被查。
于是審查信息和分配财産時易钊都顯得坦坦蕩蕩。
不知情的蟲子眼裡反倒是易钊一直冷着臉,渾身散發着生蟲勿進的氣場,登記的蟲都以為這是隻不好相與的雄蟲,全程繃着臉不敢太熱情。
而易钊則是在被告知自己從戾那兒分割來的财産份額時差點兒破了功,不很快鎮靜過來,在心裡暗暗咋舌,忽然就有些不想奮鬥了。
走出婚配中心時他還有些恍惚,進去一無所有,出來應有盡有,他有些感慨,登上飛行艦是還回頭了眼背後高大宏偉的建築。
登記花費的時間比預計的要久,不過他們還是按照原計劃來到了文具店,字面意思的文具店,戾沒有帶易钊去商城裡的學習區,隻是挑了個規模大品牌響的文具專賣店。
這裡大都是帶孩子來的家長或是未成年的學生,易钊反而自在的閑逛起來,除了簡單的紙張筆墨之外的基礎文具,絕大部分他都不認識,也猜不出用途,這裡的蟲子需要學習的功課和地球上是截然不同的,他意識到。
他甚至看到了一些他在五金店才能看到的造型的文具,如果不是時間不允許,他能在這個文具店研究到停止營業。
大概是太過于震撼,坐上回去的飛行艦時,他更加堅定了以後要多出來走走的想法,這個世界還有太多等着他去了解的東西,兩個月,甚至兩年他都不一定能弄清,如果可以的話,他還想帶着小管家。
他瞥了眼邊上端坐的戾,即使他看着那些文具眼珠子都要盯出來,對方也不會主動為他講解,不過也不怪戾,畢竟自己也是腦袋都要想破了也不願意問一下旁邊的蟲,為自己奇怪的别扭,他在心裡無聲地笑了。
落地已經将近五點半了,不知道是不是體檢太過消耗體力,易钊現在餓的不行,進門看見廚房桌上各色各樣鮮嫩的菜時,幾乎想直接上嘴啃。
或許是看到了易钊眼中的的渴望,戾适時的說:
“晚飯半小時之後送到。”
“好。”易钊頭也不擡的回答。
戾看着正圍着一堆菜轉來轉去,一臉‘新奇’的易钊,忍不住勾起嘴角,他脫下外套,照例整理好擺在桌上,挽了挽衣袖,走向廚房,就看見原本勾着腦袋的易钊猛地擡起頭,手裡抓着根棍子一樣的東西,帶着笑一臉不可思議的沖他大聲喊:
“上将!”
戾腳步一頓,不知道該先看他手裡的棍子,還是先驚訝第一次聽見他發出這樣的大的聲音。
不過他不需要做出任何反應,因為易钊馬上又用更大的聲音喊了句:
“這是什麼!”
戾看向他手裡的棍子,一時沒分辨出來,略微加快了速度,期間易钊就一直盯着他,或許是易钊信任的眼神打動了戾,他接過易钊手裡的棍子,以前所未有的認真态度打量了起來。
半晌,戾得出結論:
“脆根,土生植物,朵伽星特産,脆口微苦,煮熟後綿軟清香,飽腹感強,蒸炖口味更佳。”
“可以生吃嗎?”
“可以。”
“有毒嗎?”
“沒有。”
“好吃嗎?”
“可以。”
易钊又從袋子裡拿出一根,握在手裡細細的看着,皺着眉頭,但表情并不苦悶,戾敏銳的察覺到易钊情緒有些不對,立在一旁,安靜的不說話。
過了一會兒,易钊拿過戾手裡的那根菜,和自己手裡的并在一起,放回口袋,舒了口氣,氣尾漸漸地又變成歎息,接着就擡頭輕快的和戾講:
“我之前在伽羅斯林裡差點兒餓死,不敢吃找來的東西,最後還是受不了,膽戰心驚的挑了幾個煮了吃掉,結果半夜肚子痛,痛暈了過去。”講到這兒易钊露出個有些苦澀的笑容,真的太痛了,他現在摸到肚子,都仿佛還能感受到裡面傳來的那種鑽心刺骨的痛。
“我找到的那種食物裡就有這個。”他指了指脆根,咧嘴看向戾。
戾靜靜地注視着易钊的眼睛,又轉向對方咧開的嘴角,垂眼不說話,擡起胳膊繞過易钊的背,手掌搭在他肩膀上,輕輕地拍了拍,然後放在上面不動。
易钊也沒動作,靜靜地接受戾的安慰。
“沒事兒,我能活下來已經是萬分幸運了。”過了一會兒,他淡然的笑笑。
戾聽到這句話心裡酸了一下,又不知道如何做,隻能又拍了拍易钊的肩膀。
“呵呵...”
易钊忽然發出兩聲悶笑,聽出裡面與之前并不相同的情緒,還有些為易钊低落心情感到無措的戾有些疑惑,他看向易钊,試圖從對方眼裡找出發笑的答案。
接收到戾有些茫然不解的眼神,易钊毫不留情的說:
“上将你安慰人方式好特别。”
戾收回胳膊,自顧自的整理起桌上的菜,不分給易钊一個眼神。
“哈哈哈...”
一旁又傳來對方意味不明的笑聲,戾原本有些愧疚懊惱情緒稍稍淡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