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珩來衡州這麼些日子，為了徹底裝成容璟，從沒暴露過身手，剛剛他下意識出手救衛姈，來不及多想“不打緊，容璟也習武，除非那刺客對容璟了若指掌，否則也隻會懷疑容璟在京都的事迹都是裝的。”

褚珩道“那刺客不死也得重傷，叫人沿河去找，就算跑了，也會有痕迹。”

衛姈回到畫舫上時，避着人進到衛家人的休息間裡，裡面沒人衛姈稍稍松了口氣，換上備用的衣服，将脫下的衣服，包了個茶壺扔進了河裡。

衛姈收拾完畢後，推門準備朝三樓去，剛出房門就看見宋四娘跟一個男子拉拉扯扯的在說些什麼，那男子面帶微笑，宋四娘卻眼睛微紅。

衛姈不想多管閑事隻當沒看到，但聽到有人從二樓下來，宋四娘她們根本沒發現，衛姈心裡歎了一口氣，朝宋四娘走去。

宋四娘發現衛姈過來，吓了一大跳，想開口遮掩，卻被衛姈打斷。

衛姈拉過宋四娘離那男子遠了些，擡手對宋四娘的眼睛扇了扇風“你看，這河上風大，灰塵都吹進眼睛了。”

宋四娘不明白衛姈在說什麼，看見從樓上下來的幾個人還吓了一跳，衛姈悄悄拽了拽她的袖子，她才反應過來，僵硬的笑着說：“沒事，吹吹風就好了。”回答的牛頭不對馬嘴，好在也沒人注意。

衛徜輕輕對之前與宋四娘說話的男子打了聲招呼“陳郎君也在？”

“衛郎君、袁娘子、李二郎君、李三郎君。”陳郎君挨個打了招呼，袁六娘愛搭不理的樣子，衛姈就猜到這個陳郎君出身不顯。

衛徜身後還跟着垂頭喪氣的韓吉，他一點也笑不出來，語氣嚴肅道：“九娘，一會蕙娘她們下來後，我們就回府了。”

看來衛徜和李罕是押着韓吉和李三郎去跟劉婉賠罪了。

衛姈答了聲好。

等他們幾人走了，衛姈也朝二樓走去，宋四娘在後面叫住她：“九娘今日謝謝你了。”

“這有什麼可謝，不就是風迷了眼。”衛姈故作不知，不登宋四娘說什麼，就上了二樓。

菘藍看見衛姈後終于松了口氣，悄悄問：“娘子去哪了，剛剛劉娘子的事剛完，我還以為娘子你出什麼事了。”

“沒什麼，一句兩句說不清楚，是不是剛剛有人問我了？”想必徐荥是要找機會探查人數的。

“娘子怎麼知道，宋郎君問過，我說娘子不勝酒力在房間休息。”衛姈蹙眉，怎麼是宋方祁問的。

衛蕙身後還跟着一個戴帷帽的人“九娘，好一會兒沒見你人了。”

“你怎麼在這？”衛姈驚訝道，衛琳什麼時候來的？

衛蕙疑惑的看了看帶着帷帽的姐姐“你竟然能認出來？”

衛姈是看她居然穿着與她之前那身衣服一樣的顔色也帶了帷帽，乍一看與她今日裝扮太像了，所以才多打量了兩眼，衛姈認人主要看身形步态，隻要是熟悉的，她一般都能認出來。

衛琳嗆聲道：“關你什麼事管好你自己！”

衛蕙出來打圓場：“阿姐在家憋悶壞了，這不今日下元節，與咱們一起出來散散心。”

衛蕙言下之意是衛琳是與他們一起來的，衛姈了然于心也不多事點了點頭。

“我們回吧，兄長已經在等我們了。”衛蕙拉着衛琳，聲音略帶警告。

衛琳衛蕙走在前面，衛姈看見宋方祁朝她走來，像是來找她的，她慢慢落後一大截與宋方祁并行。

“九娘你剛剛去哪了，我剛剛好像在對面看見你了？”宋方祁朝紅帆舫揚了揚下巴。

衛姈心裡一緊，原來剛剛她在紅帆舫上看見有人從遠處來要差點堵着她的人是宋方祁。

宋方祁眼神可真好，還是瞧見她了，衛姈否認“怎麼會？我弄髒了衣裙去換了一身，一直在慧靈舫。”

衛姈問“怎麼突然這麼問？那不是郎君休息的畫舫嗎，我怎麼會到那兒去。”

“那就好，我剛剛還以為看見你了。”宋方祁突然壓低聲音“那畫舫，有些郎君偶爾也會将碧水河上遇見的樂伎招呼上去，一般女娘都不涉足，我怕你不知道，亂跑了去。”

“你剛剛在那舫上看見我了？”

宋方祁道：“是有個女娘，看背影還以為是你，不是你便好。”

“你不會看見的是我六姐吧？”衛姈故意将嫌疑轉移到衛琳身上，宋方祁擡眼朝前看去，衛琳穿着淡青色短襖鵝黃色的長裙，手上還拿着帷帽。

“還真是有可能，你們怎麼穿的這麼像？”宋方祁發現衛琳穿的跟衛姈來時幾乎一樣，他們一起從衛府來時，可沒有衛琳，那麼...

這麼一想還真有可能是衛琳，她喜歡徐荥的事别人不知道宋方祁可是清楚的，居然都跑到紅帆舫上去找徐荥了，真是不死心。

衛姈道：“既如此，你可要為六姐保密，莫要人知道她去了對面。”

宋方祁拍了拍胸脯一副莽漢做派，逗的衛姈一笑。

衛姈看向紅帆舫的方向，想着徐荥和那木的關系，看來衛文軒是和徐荥勾結上了，這麼巧！看來不為褚珩也得為自己查查徐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