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這就把這老頭趕走,莫掃了您的興緻。”小二,趕忙賠笑說着就準備下去。
衛姈攔着他:“我問的是他是誰在做什麼,莫要自以為是。”
小二生怕惹怒衛姈,趕忙賠不是,這雲客來裡的客人都得小心伺候,沒一個能得罪的起“是,是小的想差了,那老頭姓張住在立民坊,前些日子丢了女兒日日都上大街上問有沒有見過她女兒。”
衛姈奇怪“立民坊可立這裡不近怎麼找到這了?”
小二不屑道:“估計是衡州城裡都尋遍了,這女兒丢了還這麼大張旗鼓,生怕沒人知道,她女兒名聲可算是都毀了。”話裡話外都透着嫌棄。
衛姈聽到小二的話冷冷觑了他一眼“丢了自然找人要緊,名聲難道比性命還重要。”這老頭倒是沒那麼迂腐。
小二尴尬的笑笑,這客人真摸不準脈,稍不留意就說錯話。
衛姈看那孫老頭已經被轟出去了,道:“去把他帶上來。”
小二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啊,是是。”
衛蕙他們坐在飯桌前被屏風擋着,還以為衛姈是好奇才讓人把孫老頭帶上來。
孫老頭被小二帶進雅間,哆哆嗦嗦在衛姈面前跪下,以為是自己吵嚷着這貴人了,他沒見過什麼世面,卻也知道面前的貴人不是他能得罪起的。
衛姈趕忙讓步,讓小二将這老頭扶起來,“老丈這是作何,我就是問問你可是在尋你女兒?”
孫老頭激動的朝前幾步,灰色的眼睛都亮了一下顫抖道:“貴人,貴人見過小女?”
衛姈見此都不忍心否認了,她搖頭道:“我連你女兒長什麼樣子都不知,何談見過。”
孫老頭笑容很勉強,跟衛姈形容:“我女兒笑起來眉毛彎彎的,嘴巴...”跟剛剛樓下大堂裡說的一模一樣,說實話孫老頭的形容很難讓人知道她女兒長什麼樣子。
衛姈引導他:“眼睛的形狀圓一點還是長一點?比我的眼睛大還是小,眼尾比眼角低還是高?眉毛的彎度在哪裡?粗細,嘴唇薄厚等等,這麼說才清楚。”
這麼一來,孫老頭倒是明白了。
衛姈看他懂了,吩咐小二去找個畫師來,畫下來更好找。
屏風後傳來李罕的聲音:“我來吧。”
李罕剛剛已經聽明白了,衛姈是打算幫這個老丈找女兒,他走出來讓小二準備筆墨紙硯,将一旁置景占用的的桌子清空,準備作畫。
秦三娘也跟出來“九娘,李二郎君的畫可是出了名的好,一向不輕易出手的。”她也好奇這孫老頭能不能找到她女兒。
宋四娘也想湊這個熱鬧,被衛蕙按住歇息,不讓她露面。
衛姈道:“那先謝過李二郎君了。”
“畫出來再說,在下還真是有點怕畫的不像,耽誤老人家找女兒。”李罕雖是這麼說但神情卻很自信,主要是剛剛聽了衛姈引導孫老頭的話,畫面十分清晰好下手。
衛姈拿自己做參照,讓孫老頭将五官一一描述,大小寬窄粗細都有了具象的比對,在加上一些特點,唇上的痣,李罕描摹的惟妙惟肖。
大概就是一個,眉毛比之衛姈稍短,但更有弧度,兩人眼睛大小差不多,眼尾比眼角高一些,眼黑多一些,眉毛距離眼睛較她寬一些,嘴巴薄厚适中,下唇較她薄一點點左下方有一個痣,嘴角上揚一些,比她的略大一些,鼻子比她直一些還有一個小小的駝峰,臉型是鵝蛋臉,那天梳的是一個簡單的靈蛇髻。
李罕收筆後将畫紙拿起來轉過去,讓孫老頭看看畫的像不像,孫老頭驚呼:“像極了,太像了。”說完留下了兩行淚,嘴裡嘟囔着:“雪娘。”
應是他女兒的名字。
衛姈聽孫老頭說的時候,就感覺這女娘定然長的好看,直到看見畫中人,衛姈蹙起了眉,确實很秀麗,隻是怎麼有些眼熟?
是那日天華寺階梯上遇見的那個虔誠一階一階跪拜的女娘。
衛姈本想順手幫孫老頭一下,讓他不至于像無頭蒼蠅一樣找不到方法,卻沒成想這麼巧,她竟真的見過孫老頭的女兒。
秦三娘看淚流孫老頭,不由感歎道:“李二郎君,你這畫技是不是又精進了,憑着口述也能畫的這麼像。”
李罕有些滿意的看自己的畫,有些興奮說:“是衛娘子引導的好,好似連尺寸都問了出來,就連額頭的距離、唇角離臉頰的距離都有,衛娘子可是也常畫人物?”
衛姈自己并不擅長畫畫,隻是常常被一個人畫,一開始總是畫的不像,衛姈就總是讓他自己觀察自己,就差連有幾根眉毛都讓他數了,久而久之,也知道怎麼形容畫像了。
衛蕙和宋四娘也被吸引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