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姈走到窗邊道:“是我,衛姈,他們說的是真的,莊子裡來了刺客,你若是活夠了,可以再大聲些将他們引來,不,你若不信自己出去就是沒人攔你。”
衛琳這回信了幾分,揉着腦袋“這裡是哪,為什麼我會在這?”
衛姈心虛沒有回話。
“霏霏院。”一個女娘回答道。
衛姈要将她拉進來,她卻不讓衛姈碰她,其他幾個女娘處于好心,将她扶了進來,衛姈心裡無奈道:你要是有命活着,估計該換人針對了。
本以為外面沒什麼動靜,可能是安全了,有人提議“是不是刺客已經拿下了?”
衛姈覺得不對,那麼多的死士,褚珩顯然也是沒有預料到的,不可能這麼快就收拾完。
她讓其他人在屋裡呆着别動自己出去看看,大家都異常聽話,隻有衛琳不服:“你們怎麼那麼聽她的話?”
沒人搭理她,都靜靜等着。
衛姈走到院子裡,四處都很寂靜,隻是好像有股淡淡的硝煙味兒。衛姈拿出藏在袖子裡的匕首,走到關着院門前,屏息聽着,門外有人!
一把長刀突然從院門中插進來,距離衛姈不過半寸,衛姈竭力控制呼吸不要過于明顯,長刀抽回去,下一瞬,門被破開,衛姈藏在門後靜靜等着。
一個黑衣進來,朝屋子走去,沒有向身後看,衛姈在他身後舉起匕首插向後心。
黑衣人倒下,衛姈掀起他的後擺握住匕首拔出,避免濺到血。
院門已經壞了,這院子怕也不安全了。
衛姈剛回到屋内,還沒說話就看見她們一臉吃驚的看向身後。
外面火光四起,映紅天空一隅。
衛姈當機立斷“宋家的馬棚在哪?”
袁六娘頭一次在衛姈面前這麼小聲“我知道,可我不知道方位。”
衛姈追問:“認路嗎?從霏霏院怎麼過去?”
“去馬棚幹什麼,難道我們要騎馬跑嗎?”
“這麼危險嗎,外面不是已經沒有厮殺聲了嗎?”衆人七嘴八舌。
衛姈隻能簡短解釋“火已經燒起來了,不敢肯定外面戰況如何,但最好跑出去再說,他們人數還不夠合圍這莊子,趁火沒有起來,先走。”
有個女娘說:“馬棚在莊子東北角,可這麼黑我認不清路。”
衛姈心裡想着宋府的方位,擡頭看着天上的星宿,園子位于莊子偏西一些,霏霏院在東邊離院牆最近,這也是衛姈帶人藏在這裡的原因。
既然馬棚不遠,衛姈就帶着人抹黑走到馬棚,這裡偏僻無人來此。
衛姈問衆人有幾人不會騎馬,這些女娘倒是都會,騎射是世家必學的功課,但她們都是半瓶子水平,騎着至多小跑罷了。
衛姈顧不得許多,讓兩人一馬,衛姈帶着一個不認識的女娘,因為衛琳不讓她帶,偷偷牽了馬從東邊的叫門溜了出去,這些刺客本也不是要将莊子裡的人趕盡殺絕,所以幾個出口都沒有守人。
那麼徐荥放火、不論目标的殺人究竟為了什麼?
衛姈跑在最前帶着大家往天華寺去,沒錯天華寺就在峨山,衛姈估摸着騎馬隻要半個時辰就能到。
在衛姈的帶領下無人敢懈怠,大腿磨破了衛姈也隻冷冷來一句‘是要破皮還是要喪命’,大家就乖乖跟着了,當然衛琳偏愛跟衛姈作對,死也不走,衛姈讓同衛琳共騎的女娘将她放下,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衛琳哪敢一個人呆在荒山野嶺,在不忿也隻能忍了。
途徑一座尼姑庵,那庵門口挂着兩隻燈籠太過紅豔。
這條路與衡州城到天華寺的路不一樣,衛姈不知道這兒還有座尼姑庵,但有些女娘是知道的,大家都提議在這裡歇歇腳也是一樣。
衛姈猶豫是擔心萬一引來刺客,這一庵的人都要遭殃,天華寺則不同,僧人衆多,還有武僧。
但看大家都累了,變也同意歇歇再上路,衛姈上前敲門,一個女尼欣然來應,聲音嬌俏,開門看見衛姈還有後面好多個女娘,有些怔愣。
女尼先行了一禮“檀越這麼晚了是...”
衛姈剛張口“我們幾人...”一陣風來,聞見她身上的香,衛姈臉色一變,她話鋒一轉“我們是想問問可有看見幾個郎君路過,咱們和哥哥走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