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姈立馬出了馬車,褚珩已經将慈濟庵裡所有的人都看守起來,劉婉和之前分開逃跑的幾個女娘都被救了出來,她們倉皇的聚在一起,慶幸劫後餘生。
劉婉像是跟衛姈她們三個一樣,從坡上滾了下來,衣衫上全是泥土頭發淩亂夾着雜草,她神色恍惚的擡起頭,看見衛徜和李罕後徹底松了一口氣。
“我父親沒來嗎?”劉婉向李罕問道。
李罕面色有些尴尬“劉司馬任上有急事,這才托了在下來。”
劉婉臉色變得不好看“我兄長呢?”
衛徜、李罕一個是堂兄,一個是表兄,而自己的親兄長,她出了這麼大的事,他居然都不來嗎?
衛姈問她“陸三娘怎麼死的?”
劉婉抖了一下,沒有說話。
衛姈又問了一遍“你們倆人一起被抓,她是怎麼死的?”
“她自盡了。”劉婉雙手環抱自己,手指捏的用力。
衛姈驚疑“這不可能!她為什麼要自盡?”
就算再次被抓,衛姈也一定會将她救出來,她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自盡!
劉婉推開衛姈瘋了似的大喊:“我不知道,不要問我,我什麼都不知道!”
衛姈不知怎麼了,渾身無力,幸虧孫雪一把扶住她,才沒讓她摔了。
褚珩走了過來睨了劉婉一眼,對衛姈道:“這慈濟庵總有人知道,等我審完告訴你結果。”
衛姈無力的點點頭,陸三娘的死可能跟劉婉有關。
衛徜打破僵局:“先回城吧,九娘遭了這麼多罪,得回去好好休養幾天。”
“我,我知道,陸三娘怎麼死的。”綁縛的人群中有一個人開口。
衆人的目光齊齊朝他看去,那護院咽了口唾沫“還請各位官爺饒小人一命,求各位官爺。”說着還跪下,不停的磕頭求饒。
“你且說來聽聽,若是與你無關自可饒你一命。”褚珩道。
那人大喜過望“是是,陸三娘是因為被他...”
劉婉像是受了刺激,瘋了似的抽過侍衛的刀,一刀捅進那個護院的胸口,連捅了三四下,直到那人抽搐倒地死了。
衆人震驚的看着她,反應過來時那人早已斷氣。
沒人知道劉婉為何殺人,可總歸跟那人要說的話有關,跟陸三娘有關。
劉婉雙眼冒着怒火,渾然不覺身上沾滿了血迹,她拎着刀像是在找什麼人,衛姈覺得應是追捕她二人的另外兩個護院。
果然人群中有兩人瑟瑟發抖,把頭低的不能再低,劉婉一個一個掀起人臉查看,最後被重鳴攔下。
重鳴鄭重道:“劉娘子,這些人還問審問不可私下濫殺。”
“濫殺?這些人做的事死一百次也不為過,他們死的這樣痛快我簡直是在做善事!”劉婉惡狠狠的說道。
重鳴不為所動,攔着她“那就等我們主子審問完,再請娘子來行刑吧。”
“你!”
劉婉環視一周,無人相幫,他們都站在衛姈一邊,他們都想知道真相!他們都是幫兇!
劉婉知道褚珩是因為衛姈才要探究陸三娘之死,她紅着眼指着衛姈“你想逼死我!”
衛姈渾身疲軟,還未開口就向後倒去,褚珩将她接過,抱起她對着劉婉冷冷說道:“莫要向無辜之人洩憤。”
褚珩将衛姈放入馬車,退出去,
衛姈醒來時,已經在自己房間裡了,床旁邊還趴着菘藍,察覺到她醒了,菘藍趕忙起來,摸了摸衛姈的額頭“好像退燒了,娘子吓死奴婢了,這一天天的不是刺殺就是失蹤,怎麼來了衡州更叫人提心吊膽了。”
可不是嗎,衡州是非更多,手段更厲害。
“娘子醒了可要去拜見老夫人?老夫人昨日來看過娘子,娘子一直高燒不退,可把老夫人擔心壞了。”
衛姈想了想,是該去請安,昨日?“我睡了一天?”
菘藍點點頭“娘子燒了一天,直到今早才算好點。”
怪不得一覺醒來,覺得舒暢。
衛老夫人看見衛姈慘白着臉就來了,擔心道:“姈娘怎麼就下床了,怎麼不多歇息幾日。”
“哪有那麼嚴重,既然好多了,自該來給祖母看看。”
“好好,無事就好。”衛老夫人隻字不提這兩日發生的事,可偏偏有人不開眼。
韓夫人這時進來,裝模作樣感懷憐惜衛姈一番,嘴裡卻不知有多陰陽怪氣“九娘這事鬧的真是巧了,徐家剛要提親,就出了這檔子事,真是可憐,不過若徐家有任何芥蒂,咱們也是還能再挑其他郎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