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說事。”褚珩打斷她的恭維,她這水平可見平日甚少這麼誇人,說出來像是諷刺。
衛姈讪讪道:“我想郎君幫我個忙,我當郎君的表妹,此事完後,一筆勾銷。”
褚珩在心裡默默念着這四個字‘一筆勾銷’“怎麼現在就讓我幫你殺人,節度使?”
衛姈盡量讓自己笑的自然點“不,不用,我想讓郎君幫我救一個人。”
褚珩倒酒的手停了一下,漫不經心道:“何人?”
衛姈聞着酒香,咽了口唾沫,往後坐了坐,這褚珩太過分了,不讓她喝,卻當着自己的面喝的暢快,“郎君是答應了?”
褚珩沒有答話,他看衛姈眼饞的樣子忍不住扯了扯嘴角,端起酒盞擋住,這酒可謂上品,真不知她在哪找到的“自然,既是合作,褚珩自然說到做到。”
衛姈松了一口氣,有了褚珩的幫忙,這事倒是多了幾分勝算。
衛姈剛想說說具體情況,褚珩“嘭——”的一聲倒在案幾上,衛姈吓了一跳,将他頭擡起看了一下,松了口氣,喝多了。
曲雲春可是她喝過最烈的酒,後勁兒厲害着呢,讓他喝這麼多!
衛姈将酒壺拿回來,喜滋滋的準備偷喝,誰知一滴也倒不出來了,她氣呼呼的瞪着褚珩,都喝完了?你不醉誰醉!
衛姈無奈的起身準備将褚珩扶起,可她一點也拉不動他,隻好蹲下将他胳膊搭在自己肩上準備撐起他,一、二、三,“咚——!”
衛姈将他撐起一點後,沒站穩往後倒去,她的屁股啊!
褚珩也倒在了她身上,頭就在她的肩旁,呼吸極近吹到了衛姈的脖子上,衛姈癢的直縮脖子,衛姈推了推褚珩,他紋絲不動,衛姈累的直喘氣,想叫人進來幫忙,可這個姿勢太暧昧了。
衛姈歇了一會,準備放棄,叫人時,扭頭瞥見褚珩居然睜着眼看着她,她吓了一跳,想往後躲,可動彈不得。
“喂,你醒了,趕緊起來,你知不知道你有多沉!”衛姈轉過頭不看他,喋喋不休,來掩飾自己的慌張。
可褚珩不接話,也沒起來,衛姈轉回頭去,褚珩還是那樣直勾勾的盯着她,他的眼睛清澈明亮在燭光映照下缱绻不離,若不是還有些呆愣,甚至察覺不出他的醉意。
衛姈臉上漸漸燒了起來,她将頭擺正不與他對視,看着上方平緩自己急促的心跳。
突然上方的光被遮住,褚珩撐着兩手在衛姈上方,繼續盯着她不說話。
衛姈被他看惱了:“你快起來!莫要借着酒勁胡作非為。”然後推他。
褚珩就跟聽不見一樣,沒有任何反應,就是盯着她,擡手從衛姈的下巴慢慢往上劃,所到之處皆燃起星火,衛姈的臉紅的能滴出血來,最後手指來到衛姈的眉心,輕柔的将它撫平,衛姈一怔。
看着褚珩越來越近的臉,衛姈猛然回神,偏過一旁。
衛姈覺得脖子被溫熱的觸感侵襲,然後以此地為中心擴散至全身燒了起來。褚珩一動不動,不知是不是又睡過去了。
這回衛姈也放棄掙紮了,她推開褚珩的頭,大聲喊着重鳴!
重鳴很快過來站在門外:“衛娘子有何吩咐?”
“你先進來。”
重鳴進來後,看見此等景象,吓了一跳,連忙背過身去“衛娘子,這這...”
衛姈生無可戀道:“這什麼這,你還不把門關上。”
重鳴傻呆的把門關上後,才覺得不對,關門幹嘛?不應該讓他出去嗎,他站在門前一動不動,可耳朵不由自主聽着。
“你還不過來把你郎君扶起來,站在那幹嘛!”衛姈惱道,真是下屬的心眼全讓主子長了!
重鳴這才過來将褚珩扶起,聞到酒氣,才知郎君是喝醉了,什麼酒這麼厲害?重鳴心裡嘀咕着。
衛姈終于能坐起來喘口氣了,給自己倒了杯茶,看重鳴扶着褚珩還沒走“你還站在這兒幹什麼?”
重鳴小心翼翼的問:“我将郎君送到哪?”
衛姈正喝着茶,然後對上重鳴的眼睛,好像知道他在想什麼了,離譜,想什麼呢!
衛姈氣的将茶杯砸向重鳴腳下,“嘣——”碎了一地,鄭彬這時在門外問:“衛娘子,怎麼了,可有要吩咐屬下的事?”
衛姈道:“無事,你休息去吧。”
等鄭彬走了,衛姈讓重鳴趕緊把褚珩帶走,愛送哪裡送哪裡,莫要在這裡礙眼。
“等等,你要是敢将今晚的事說出去,我就将你滅口!”
重鳴抽了一下嘴角,配合道:“是是是,絕對保密。”
衛姈梳洗後準備歇下時,瞥見鏡子裡的脖子,又想起剛剛那個溫熱的觸感,趕緊拿手捂住,鑽進被子裡将頭蒙住。
衛姈沒意識到這是她重生以來,第一次将被子拉到脖子以上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