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面有些許信件,衛姈拿了出來,她不敢直接打開火折子怕被人發現,想了一下,書房裡隻有櫃子裡可遮光,也幸好這身體瘦弱勉強進得去,衛姈關上櫃門吹亮火折子十分費力的看着手中的幾封信件。
都是些與各級官員來往的密信,唯有最後一封來信人叫宋覃,她有些耳熟,信上大意是他幫二叔辦了什麼事,二叔作為回報幫他走私一批貨行個方便。
衛姈又細細看了一遍,再無遺漏,歸于原樣後悄然出了府。
衛姈悄悄進了院子準備進自己房間,突然隔壁出來一人,撞見了她。
衛姈看見梅二娘滿臉驚恐,駭的欲大聲呼救,衛姈一把捂住她的嘴:“别叫!是我。”梅二娘吓得還在掙紮,根本聽不見她說了什麼。
衛姈才想起來自己蒙着面,遂扯掉道:“是我,衛姈。”
梅二娘這才緩過勁兒,推開她:“你是不是有什麼毛病,大半夜穿成這樣吓唬誰!”還不及衛姈說什麼,她轉過彎來:“你剛剛說你是誰?”
遭了,一時情急忘了自己現在不叫衛姈“我叫餘衛姈,怎麼了?”衛姈一臉正色讓梅二娘沒有多想。
“你穿成這樣去哪了?”梅二娘看她一身夜行衣,想也知道做的事不可告人,就是不知道褚郎君知不知道“你若不告訴我,我就去告訴褚郎君去。”
衛姈笑了笑示意她請便,梅二娘有些氣,已經進房的衛姈又退出來道:“告訴你也無妨,我啊與人私會去了,記得保密。”朝她眨了下眼,潇灑進房,徒留一臉震驚的梅二娘在深更露重的寒風中。
第二日吃飯時,褚珩冷不丁問道:“聽說你昨夜私會去了,和誰?”
衛姈還沒咽下的一口湯差點保不住了“咳咳——”褚珩一臉正經,卻說着玩笑話,若非衛姈對他已有所了解,還真為他在質問自己。
衛姈沒有理他,而是盯着一旁用飯的梅二娘。
梅二娘被盯得有些不自在,眼神飄忽,但随即一想,做賊的又不是她,她幹嘛要心虛,挺直腰闆,伸手...接着吃飯。
梅二娘看二人沒就這個話題繼續,反而都冷着臉安靜用飯,私以為二人這是冷戰了。
用完飯衛姈就将褚珩拉到書房又是問他,在梅二娘眼裡這是憋不住要解釋了,就是心裡癢癢的她也想聽。
“郎君可能幫我查查一個叫宋覃的人,或許是隴右哪裡的官員?”太遠也不可能托二叔幫忙。
“哪兩個字”
“宋方祁的宋,葛之覃兮的覃。”
褚珩意味深長的看了眼衛姈“不知我所知道的宋覃,與你所說是同一個人否,他現今是并州都督。”
并州?隸屬河東,與二叔有來往的會是同一人嗎?
“不過他是兩年前才調任并州的,之前所在是秦州。”
秦州,是隴右通往京都的最後一道關卡,這麼巧?攔截阿翁求救信使的最後一道州很可能就是秦州,阿翁去世時,宋覃也還在秦州,衛姈不得不多想。
褚珩又加了一句“對了,他還是宋家人。”
“哪個宋家?”隴右沒聽過有什麼宋家,褚珩說的是哪個?
褚珩不經意的觀察着衛姈,慢慢道:“宋方祁的宋家。”
這已經不是巧合能來形容的了,衛姈心裡好像若隐若現有了一條線,宋覃秦州都督後調任并州、二叔、宋家人、衡州、那木、衛文軒、徐家...
衛姈突然站了起來,難道不是徐家是宋家!一切好像都連起來了,二叔,真的會是二叔做下的嗎,勾結外族害了阿翁?阿耶早就不在了,二叔想要衛家,殺了她就是了,阿翁就他一個兒子了,他還怕衛家不是他的嗎?
衛姈理清了頭緒卻又陷入另一個懷疑,她迫不及待想要找到宋覃了,二叔這裡斷不會留下自己的罪證,他留下與宋覃來往的密信怕也是以防萬一,那麼宋覃那裡或許能找出真相。
并州,還是太遠了,或許該先回衡州,這麼大的事宋家一點不會不知情。
褚珩沒想到衛姈面色幾轉,随後開口居然是同他告别。
“褚郎君想必在鄯州辦的事也差不多了,我也該回衡州了,多謝郎君這些時日的照顧,我們就此别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