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哥去給你開,放心吧。”周朗睿摸摸言歌的頭,笑着答應。
周朗睿聞言跟薄景良耳語幾句。
恰巧林令晚離得近,聽見周朗睿問,“這兩個人怎麼回事?西西也走了?”
薄景良低聲說:“公司新安排的,西西去大師姐那邊了。”
“那西西慘了。”周朗睿歎道。
“你出國演出準備得怎麼樣了?”
“很順利。”
“然後呢?”
“再說吧,不行就先幹幾年話劇。看你們這苦海無邊的,我自由慣了。”
“也挺好。”
“你呢?”周朗睿看薄景良一眼,“快到期了吧?”
“嗯,到時候再說吧。”薄景良說着,看了眼林令晚,結束了話題。
言歌看着有些沉默的林令晚,低聲問她想不想出去轉轉。
她正想出去透透氣,點頭說好。
“哥,小晚頭一次來,我帶她去轉轉。”言歌站起身。
“我找個人陪你們,這裡亂。”言憶深不放心,也跟着站起來。
“哎呀,不用,不用!我們願意自己玩兒。”
“手機拿着沒?”
“拿了。”言歌從口袋裡拿出來給他哥看。
言憶深點點頭,“别瞎亂跑啊!不能去别的劇組,不能拍照。别跟陌生人瞎聊,知道嗎?轉一圈兒就回來,這裡面人雜。”
“知道了,知道了。”每次言歌來,言憶深都要囑咐這麼一遍。
“早點兒回來!”周朗睿看着言歌,“好不容易見你哥一回,多陪陪你哥!”
言歌和林令晚拉着手,像兩隻出籠的小鳥,叽叽喳喳的飛跑出去。
言憶深站在門口看得直出神,直到她們的身影消失了才坐回去。
“行了,都沒影兒了!”周朗睿朝着言憶深的背影喊道。“歌兒都多大了,你早晚得學着放手。”周朗睿說。
“八十了也是我妹。”言憶深頭也不回的說。
“行,”周朗睿點點頭,知道有些話多說無益。又問他,“咱們等會兒去哪兒吃?”
言憶深說,“吃火鍋吧,我讓助理買菜了。我晚上還有夜戲,吃完飯你幫我給她送回去。”
周朗睿詫異的看着他,“你不留歌兒待幾天啊?她好不容易放假了。你們兄妹都多長時間沒見了?見不着你成天念叨想她,來了又攆人家走。”
言憶深歎口氣,“她還得補課,過年的時候再說吧。”
“少補兩天死不了!”周朗睿肆意潇灑二十幾年,照樣實現自己的理想。實在不能理解,言憶深到底緊張個什麼東西。
“高中三年一眨眼就過去了。我不能因為舍不得她,耽誤了她的前程。她的同學都開始補課了,高考競争那麼激烈,一天不進步,就等于倒退。”
周朗睿翻着白眼兒,“我要是言歌,我得煩死你!”
“我要是有她這條件,我得高興死。”
周朗睿忽然想起來什麼,翻出一包東西交給他,“給!小歌給你帶的。你的衣服,還有蜂蜜柚子茶,說是昨天熬夜給你做的。”周朗睿嚷道,“對你妹好點兒。她可惦記你呢,别見面就學習學習的。我們仨還養不起一個妹妹嗎?大不了我養着!”
言憶深在心裡歎了口氣。言歌心思敏感,早早懂事,從小到大吃了不少苦。他何嘗不希望妹妹能夠沒心沒肺的生活。可是,她總有一天會長大,要獨自去面對生活。他希望在這之前,她能夠積攢更多的資本。将來,她能憑本事站在高處。隻有自己站得又高又穩,才能夠擁有更多的選擇,才能夠有資格去挑選自己真正喜歡的一切。
所以他盡自己最大努力為她創造好的生活環境,争取好的教育資源。他不是養不起,他永遠是她的退路。他是希望言歌擁有,不被任何人掌控的人生。
通常這個時候薄景良都選擇默不作聲。
但是,他心裡是更傾向支持言憶深的。可能成長模式差不多,從小到大都是學霸,落魄英雄惜落魄英雄。他也知道,關于學習,跟周朗睿是一個城門樓子一個胯骨軸子各說各的理,永遠掰扯不清楚。
暮色降臨,言歌和林令晚撿了好多闆栗和野柿子回來。弄得手上、鞋上都髒兮兮的。
“你倆打獵去了?”周朗睿瞪大眼睛看着她倆。
大家都以為她們跑到哪裡偷看明星去了。哪知道這倆孩子是來探索大自然的。
言歌笑嘻嘻的翻出口袋裡的幾顆蒼耳放到言憶深頭上,說道,“咱們烤闆栗吃吧?”
“扒了等會兒扔火鍋裡吧,這裡沒法兒烤。”言憶深說。
兩個小姑娘顯然有些失望。
“在哪裡摘的?”薄景良問道。
“就這個樓後面有個小山,樹上有好多,太高了我們夠不着。”言歌有些遺憾。
言歌小時候住的那個家屬院,裡面有很多果樹。以前言憶深總帶她去摘核桃、梨子什麼的。言憶深爬到樹上摘,言歌在下面接着。後來言憶深出來拍戲,言歌就放學一個人去撿地上掉的,每一棵樹的位置,樹上的果子什麼時候成熟,她都了如指掌。那可是她不用花錢就可以吃到水果的秘密基地。每次撿回來她都飛快的往家裡跑,一是想給媽媽炫耀,再有就是怕别人發現她的寶藏。
言憶深小心翼翼的把闆栗一個一個從帶刺的外殼裡弄出來。聽着言歌興奮的描述那個山上有多少多少好吃的,心中隐隐升起一些酸楚。
吃完飯走的時候,周朗睿和林令晚在外面,邊等言歌邊聊起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