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歌問她,“你爸怎麼說?”
“不來了。他今天監考走不了。”
言歌安慰她,“都是同行,林哥會理解的。”說完,言歌對薄景良直歎氣,“唉!看看人家家長,孩子考第一都不來接受表揚,多淡定!”
薄景良專注的改着她考卷上的錯題,邊寫邊說,“你要是能考第一我也不來操這個心。”
言歌一臉嫌棄的看着他,“要不你給小晚開吧,我就說我家長迷路了。”
薄景良手裡的筆停下來,擡頭看着她,笑呵呵的說,“好學生什麼樣兒我清楚,今天主要是來體驗一下‘理科白癡’的生活。”
言歌氣得正要伸手打他,扭頭看見林哥進來了,頓時收手。主要是幫薄景良維護形象,讓他看起來像個威嚴家長,取得林哥的信任。
“林令晚!”林哥站在講台上叫她。
“我們班主任,”言歌扯了扯薄景良的衣袖,低聲說,“也姓林,我們都叫他‘林哥’,叫小晚‘林妹兒’。”
薄景良擡頭看着他們,神色淡淡,若有所思。
林令晚從林哥辦公室抱回來一大摞東西。站在言歌面前說,“幫我一下,把這個發給家長。”
“什麼東西?”言歌拿起一本細看,發現新大陸似的說,“校刊?咱們學校還有這東西?”
剛剛,林令晚在林哥辦公室踟蹰時,也是這麼想的。
林哥讓她去辦公室取校刊發給家長。還很欣慰的笑着說,“裡面有你的作文哦,整個高一年組隻有你這一篇。”
林令晚本來還很高興,急不可耐的翻開一看,整個人瞬間像被放到了火上炙烤。
老師們都去開家長會了,辦公室裡隻有她一人。她心想,我要是一把火燒了它,不會有人知道吧......
寒假作業要求寫作文,林令晚從劇組回來滿心都是薄景良,她寫了一篇抒情散文,順手發到了校園網上。
天知道,點擊率出奇的高。
林令晚沒想到,學校會從校園論壇上選文章。更要命的是,它即将要被薄景良看到。
林令晚抱着雜志,還是做了最後的掙紮,她跟正在低着頭緊張準備資料的林哥說,“林老師,校刊還是留給同學們開學看吧......”
林森擡起頭,愣了一下,耐心的說:“這是咱們學校交給家長的一份成績單,展示了博雅的風貌,你們要是想看我辦公室有。”還不忘囑咐她,“雙手遞給家長啊!”
林令晚笑得比哭都難看。
言歌捧着雜志,林令晚畢恭畢敬,一桌一桌發給家長。她故意從門口開始發的,想着也許數目不對,到她們最後一桌就沒有了。
結果數目确實不對,還多出來兩本。
言歌很爽快的都塞給了薄景良,說讓他拿回去給校友分分。
林令晚看着薄景良接過雜志,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言歌的腳尖忽然踢了她鞋跟一下。
林令晚擡頭看她。
言歌說,“發什麼愣呢,林哥讓把投影打開。”
她随便找了段兒學校文藝彙演的視頻試設備,言歌湊過來問她,“你今天怎麼回事兒?怎麼一直心事重重的?”
“沒有。”林令晚斬釘截鐵的回答。
“那你剛才發什麼呆,是不是有什麼不開心的事?”
“我......餓了,”林令晚拍拍肚子,“這都幾點了,咱們還沒吃飯呢。”
“餓了你臉紅什麼?”言歌湊近了,盯着她看。
林令晚的臉更紅了,扭頭躲着言歌,“我幹活熱的。”
“你是不是看我哥看的?”言歌看一眼正在低頭看雜志的薄景良,悄聲問。
林令晚的臉騰地一下燒起來。言歌有的時候真是聰明絕頂。
“還真是?”言歌瞪大眼睛看着林令晚。
林令晚屏氣凝神看着她,生怕露出什麼破綻。薄景良就坐在她面前,言歌就像個随時能爆炸的炸彈。
言歌忽然笑了笑,“可以理解,他今天确實挺帥的。”
也許是因為來給言歌開家長會,薄景良的頭發已經染回黑色。筆挺的西裝褲,白襯衫,外面穿了
件深藍色羊絨開衫。金絲框眼鏡,顯得低調文氣。
林令晚輕輕吐出一口氣。還好,言歌會錯了意。
言歌胡謅着一段告白,逗她玩兒,“你的眼神那麼的直白,像落葉追随秋光,像圓月照映晚霜。不,那不是光與霜。是你的目光,那樣炙熱,那樣閃亮。啊,多想融化在你的目光裡,流淌進你的心房……啊,秋水,去追随你的黑土吧!”
“你小點聲!”林令晚低聲嗔道。
本來在看校刊都薄景良,聞聲擡眸,打量着她們倆。
林令晚慌忙低頭避開他的目光,臉已經紅到脖子根兒,一身的汗。
言歌見狀笑得前仰後合。
救星林哥過來,低聲對她們倆說,“你倆可以去辦公室看看書,我桌子上有零食,去吃吧。”
姐倆開心的謝謝林哥,一前一後小跑着出去。
辦公室裡隻有她們二人。
“林哥夥食不錯啊,營養夠全面的。女朋友送的吧。”言歌一臉八卦的翻着一大袋零食,拿出一袋喜之郎果凍,“這一看就是女生喜歡的東西啊!”
“哎,你說,咱們林哥是不是跟那個女孩兒在一起了?”
“小晚,威化你吃嗎?你說咱倆要是把林哥的囤貨都消滅了,林哥會不會瘋了?”
......
言歌叽叽喳喳的說了一連串兒,林令晚心神不甯的,一句話也沒聽見。
“小歌......”林令晚看着言歌,深吸了一口氣,鼓起勇氣說,“我喜歡小景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