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慷培的臉紅到了脖子根兒,深吸了一口氣,看着傻掉的言歌。
言歌以前也不是沒有幻想過,如果有人對她表白,她應該如何表現。害羞的低下頭?捂着臉轉身就跑?還是點點頭羞赧的說,我也是。
隻是這些幻想裡,都沒有白慷培。她甚至有點兒摸不清頭腦,白慷培為什麼喜歡她。
上課鈴聲響了。言歌的聲音和鈴聲摻雜在了一起,她輕點了下頭,“嗯,我知道了。”
或許,這樣......不至于太傷人。
白慷培看着她,拿過她手裡的抹布和拖把,輕聲說,“走吧,上課了。”
他們兩個夾雜在嘈雜的人流裡,誰也沒說話。四周的嗡鳴恰好的掩蓋了,兩個人的尴尬和心跳。
是數學課。
言歌見到張襄樊的那一刻,簡直是心情放光彩,徹底把白慷培帶來的小小煩惱抛諸腦後。
她興奮的和林令晚對視一下,然後把書、筆記和練習冊整整齊齊,十分莊重的擺在課桌上。
張襄樊是個溫暖随和的人,戴着副黑框眼鏡,一米八多的個子站在講台上。用言歌的話形容就是,像一個棵陽光下的雪松。
林令晚曾問過她,為什麼不是像棵白楊。
言歌戲谑道,“他的年紀不适合小白楊,更像高潔孤傲,挺拔優雅的雪松。而且你沒發現嗎?湊近了會聞到,他身上有股淡淡的松枝味兒。”
林令晚嫌棄的說,“我沒那麼變态。”
言歌撇撇嘴,“不懂品味。”
張襄樊闊步走了進來,笑着看看班裡的學生,神采奕奕。他習慣提前一些來班級和同學随便聊幾句。
通常下一節是張襄樊的課,課間言歌都不出教室。裝作若無其事的和同學聊天,有時甚至故意提高音量,隻是想讓張襄樊注意到她,能夠朝她那裡看上一眼。
上次張襄樊指指言歌,說下課出去活動活動,放松大腦,别總在教室憋着。
言歌太過驚喜,臉紅心跳的點點頭,說不出句整話。
一節數學課,言歌就像向日葵遇到大太陽,上得那是身心舒暢,電力十足。
下課的時候,她邊整理書本,邊埋怨着上數學課打瞌睡的人,“這麼寶貴的時間不要給我行不行,竟然用來睡覺!”
中午吃完飯,言歌對林令晚說,“陪我去趟藥店。”
林令晚打量着她,“你哪裡不舒服?我帶你去我媽那兒看看。”
“沒有,不是我。數學課上張老師直咳嗽,看他那樣子像感冒了。我去給他買盒感冒藥。”
“真服了你!”林令晚笑道。
言歌精挑細選的買了盒進口藥,回到教室,她派出林令晚到辦公室踩點
兒。
林令晚報信說,隻有林哥在。
言歌慌忙抱起一摞收上來的練習冊,快步走進高一年組辦公室。
她東張西望了一下,把藥從口袋裡拿出來放在張襄樊桌子上。想了想,把桌上的報紙拿過來蓋住。又怕他看不見,把報紙挪了挪,讓藥盒露出來個角。
林哥看在眼裡,終于忍不住問,“你鬼鬼祟祟的幹什麼呢?”
“沒事兒,我送作業。林老師你吃藥了嗎?啊不是,你吃飯了嗎?”
“吃過了。”林哥笑意深沉,打量着她說,“你給張老師送感冒藥,偷偷摸摸的幹什麼。師生之間互相關心,不是很溫暖的事嘛。”
言歌集震驚和驚慌失措于一身,磕磕巴巴的解釋,“我,我就是看見張老師咳嗽。我正好有藥......”
林哥笑道,“關心老師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言歌正要暴走的時候,聽見林哥朝着門口大聲說,“張老師回來了,我們班學生給你送感冒要來了!看看我們班學生多關心你!”
言歌真想把林哥面前的卷紙,揉成團兒塞進他嘴裡,堵住他的嘴。
已經來不及了,張襄樊站在她面前,憨厚的笑着,手裡拿着那盒感冒藥,“謝謝言歌!我正想要去買點兒藥呢。”
言歌緊張得出了一身汗,臉上火燒似的,低聲說,“上課的時候您直咳嗽,我正好帶了藥。”
張襄樊溫柔的笑着,指指言歌,對林哥說:“學生要都像言歌這樣懂事,得省多少心。”
林哥點頭稱是。
“那張老師您保重身體,我去值日了。”言歌找了個理由,趕緊逃離此處。
林令晚見言歌這麼半天才回來,看着她說,“我以為你被扣了呢,差點要去解救你。”
言歌顧不上解釋,狂喝了幾大口冰紅茶壓壓驚。
臉上的绯色還沒退盡,心中開心、甜蜜和尴尬的思緒已纏成一團。她自己低着頭傻笑。
“怎麼了你,什麼情況?你告白成功了?”林令晚看着癡癡傻傻,一臉嬌羞的言歌。
言歌眉眼俱笑,“我太開心了!是我這輩子最開心的一天!”說着,把事情講給林令晚聽。
“道阻且長!”林令晚聽完歎着氣說了四個字。
言歌并不在意,咋唬的說,“今朝有酒今朝醉,你先讓我開心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