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結論?”
“先說你的。”
林令晚坦白道,“我和周總很早就認識,是很好的朋友。”
孟清宇毫不意外,靜待下文。
“我最好的朋友言歌,是言憶深的妹妹。言憶深和薄景良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
“我也是博雅的,早有耳聞。”
“周朗睿和薄景良、言憶深是很好的朋友。”
孟清宇聽着她繞彎子,微笑着點點頭,“開會的時候有幸見過言董幾面,對他的事迹也略知一二。”
林令晚瞪了他一眼,還沒說話,臉先紅了起來,“那個,薄景良……是我前男友。我把小說版權給周總公司……是因為……因為……”
“因為你還愛着他。”孟清宇看着她說。
林令晚聽了直搖頭,臉上火燒似的,“不是,是因為我們都是朋友,朋友情誼。”
孟清宇笑了出來。不知道是不是在笑她傻。
他說,“其實,我看到過你們在一起。也猜到了你們的關系。”
林令晚震驚地看着他。這怎麼可能?孟清宇怎麼可能見過她和薄景良在一起?
“放心,我沒有跟任何人講過。”
林令晚松了一口氣,不解的問,“你怎麼可能見到過我們在一起?那時候……那時候我還在讀大學。難道,難道在學校的時候……你就知道了?”林令晚不可思議地看着孟清宇。
“我在食堂撿到過你的飯卡,飯卡背面貼着他的貼紙。你堂堂學霸加才女,應該不會癡迷追星這件事。所以當時我就有些疑惑。後來在停車場看見你從他車上下來,我就猜到了。對了,那天你還瞪了我一眼。像個小老虎。”孟清宇狡黠的看着她笑。隻是沒有告訴他,後來的某一天,他在機場看見了她。當時她站在機場的顯示屏前怔怔出神,大屏幕上正在播放娛樂新聞,薄景良在接受采訪,公開自己因戲生情的女朋友。
“是這樣。”林令晚被孟清宇帶入回憶之中,她都快忘了自己的飯卡背面還貼着薄景良的照片。
孟清宇說,“其實聽說他們籌備影視劇的時候,我跟他們公司的人接觸過。”
“那你怎麼沒說?”
孟清宇打量着她,若有所思。
林令晚猜到了,問他,“怕我為難?”
孟清宇點點頭。
林令晚看着他,一時語塞。
孟清宇笑道,“别整天心事重重的,開心點兒。版權賣出去了可是件大喜事,咱們得慶祝一下!”
“版權的事我已經私自做決定了,工作上我不會假公濟私的,我向你保證。”她懇切的表示。
“我知道。”孟清宇笑道,“你是什麼樣的人我還不了解。咱們找個地方慶祝一下,邊吃邊聊。”
孟清宇選了家日料店,大中午的,林令晚竟然喝多了。
喝到了興頭上,林令晚對他講了很多往事,大多是她和言歌的,還有周朗睿的趣事。一會兒哭,一會兒笑。隻是,隻字不提薄景良。
“宇哥,謝謝你一直這麼照顧我。我得敬你一杯。”林令晚迷迷糊糊的舉起酒杯,仰頭幹掉。
“于情于理我都應該照顧好你,咱們是工作夥伴,更是好友。要說因為什麼讓我着迷的,我迷戀你的才華,喜歡你認真做一件事的樣子。喜歡看你光彩照人地站在台上,落落大方,氣質卓然。然後,我在下面為你鼓掌。”
林令晚喝得迷迷糊糊的,抹了抹濕潤的眼角,“謝謝你!”
“不,你不應該謝我,你隻管走好你的路。我仰仗着你的光芒。”
林令晚微微歪着頭,若有所思,“我一直覺得你高深莫測,過于神秘,現在我似乎明白了一些。”
孟清宇哈哈大笑,幹杯,敬我們!
林令晚徹底喝多了,怎麼走出日料店的都不知道。孟清宇送她回去的路上,她一直在背《漿聲燈影裡的秦淮河》,當年參加朗誦比賽,和言歌通宵背誦。她想她啊,想得發瘋,有好多話想對她說,好多再也找不到人傾訴的話。
“一九二三年八月的一晚,我和平伯同遊秦淮河;平伯是初泛,我是重來了。我們雇了一隻七闆子,在夕陽已去,皎月方來的時候,便下了船。于是槳聲汩汩,我們開始領略那晃蕩着薔薇色的曆史的秦淮河的滋味了。”背着背着,她突然唱了起來,“我有一段情呀,唱給那諸公聽......諸公......”
“串台了。”孟清宇笑說。
林令晚不管他,自顧自地唱。唱着唱着忽然問,“麥霸你怎麼不唱?你唱一首,我聽聽!”
他唱,“祈求天地放過一對戀人,怕發生的永遠别發生。”
“你說别怕,可是怕發生的還是發生了……”林令晚喃喃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