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躺在沙發上煩悶地刷了刷社交軟件,居然看到了柳蔓的一條動态。
柳蔓,就是洛茜說的,GS集團的“那個女的。”
[Get a new necklace!]
她的社交軟件上加了不少港城圈子裡的女孩,喜歡曬自己的珠寶首飾,每次她看到,都大開眼界。
所以,陳熙會送她項鍊嗎?
溫月不願意細想,随手翻開沙發旁的一本雜志,心煩意亂。
恰巧這時,手機響了一下,她看了一眼,是陳濯。
【陳熙哥哥(陳濯)】:原定周一下午,加開臨時會議。
郵輪派對的從周一下午開始,周二上午所有人上船之後,郵輪載着數百人緩緩駛向公海。
溫月一愣,想說其實找程松把她帶進去就可以。
還沒來得及回複,就看到跳出一條回複,陳濯很貼心地定了時間。
【陳熙哥哥(陳濯)】:下周二見。
下周二。
溫月提前和林老師請好了一周的假,洛茜特地帶着化妝師過來,給溫月畫了個全妝,還拉了頭發。
溫月的妝一畫好,洛茜的彩虹屁就來了,情緒價值拉滿。
“不是一般的好看。”洛茜強調,“那是相當的好看。”
溫月的妝容并不是那種白開水風格的,而是加重了整體妝面的質感,顯得優雅明豔,頭發還高高盤起,插上了一根發簪。
洛茜想送她過去,看到她就拉着一個行李箱,有些失望。
“就這點行李?你化妝品和衣服帶夠了嗎?”
溫月點頭:“我帶了七套衣服,正好一天一套,化妝品也帶了。”
洛茜歎氣:“我應該盯着你挑衣服的。”
溫月無奈地笑了笑。
“你怎麼還是戴了這條項鍊?”洛茜皺眉,看向溫月脖子上的粉鑽項鍊,“湊合,相當的湊合。”
“不是沒找到合适的……”
洛茜有些生氣:“陳熙真是的,難道到了宴會才把高珠送你?”
“他可能就不打算送我。”溫月自嘲地笑了笑,“這次我來,我就沒告訴他。”
陳熙昨晚就登船了。
洛茜怕她傷心,沒多說什麼,隻能把她送到上船地點外的幾百米外停車,附近停了不少豪車,堪比港城之前的大型車展。
溫月下車,和洛茜揮了揮手,然後小心翼翼地提着裙擺,往郵輪緩沖區那邊走。
她和陳濯約好,讓陳濯把她帶進去。
她原本來的時候還怕自己打扮得太隆重,結果看到不少人脖子上和頭上都戴着能閃瞎眼的高珠,幾乎人手一個鴿子蛋,項鍊上的鑽石大得像冰糖一樣。
溫月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脖子上的粉鑽項鍊。
小巫見大巫了。
溫月雖然披着件外套,但海邊的風還是有些冷,她裹緊了外套,低着頭看手機。
【溫月】:哥哥,我已經到了,可以麻煩你和工作人員打個招呼,讓我進去嗎?
【陳熙哥哥(陳濯)】:稍等。
“小姐,你一個人來嗎?”
旁邊有個穿花襯衫的男人看溫月落單,一個人孤零零站着,眼珠轉了轉,和她搭話。
溫月沒理會,一看就知道是港城哪家的纨绔子弟。
“你有邀請函嗎?”他上下打量着溫月,笑容摻雜着不懷好意。
溫月看他一眼:“抱歉,我在等人。”
她是生面孔,不少人在一直在看熱鬧,向她投來試探的目光。
溫月朝旁邊看了看,安保就在附近。
“請放尊重點。”
男人似乎料定了她是來釣凱子的,依舊笑嘻嘻地:“等誰啊?”
“妹妹,你等的人一直冇來呀,到底等誰啊?等他不如等我。”
溫月警惕地站直身子。
“她在等我。”
幾乎一瞬間,溫月聽到車門關上的聲音,男人穿着件黑色大衣,漫不經心地看了那纨绔一眼。
“江少有什麼意見嗎?”
本來還挺熱鬧的入口處,頓時鴉雀無聲。
他和這些隻知道玩鬧的小輩不同,商場上殺伐果斷的人,眼神威懾與壓迫盡顯。
陳濯的目光短暫地落在了溫月身上,對視的一瞬間,他沖她點了點頭。
江少有些狼狽地走過去,也不敢擡頭看陳濯,戰戰兢兢地和他打招呼:“濯哥,我不知道……不知道她是您的……”
陳濯隻是淡淡瞥了他一眼:“這是派對,不是江少你的魚塘。”
“江少不如回府,不必來了。”
他這話剛出,立刻走過來兩個助理帶那纨绔出去,與其說是商量,不如說是命令。
溫月腦海裡忽然浮現出“為民除害”四個字。
“一點不愉快的小插曲。”他看向衆人,扯了下唇角:“不必在意。”
都是人精,場面頓時又熱絡起來。
“謝謝。”她連忙小聲道謝,“謝謝您了。”
陳濯沒說話,示意她跟着他走。
陳濯在緩沖區有私人休息室。
溫月連忙說:“我去那邊的大休息室,不打擾您了。”
“嗯。”
溫月道謝,然後往相反方向走。
“稍等。”
他叫住她。
他看向程松,程松會意,遞過來一個盒子,上面隻刻着一行小字。
京宿高級珠寶定制。
溫月一愣,卻還是穩穩地接住。
“打開。”
溫月依言打開盒子。
一條飽滿圓潤的三層珍珠項鍊,挂着一顆清透的祖母綠,邊上還鑲嵌着一圈小鑽。
還有配套的一副珍珠耳環。
饒是她不懂珠寶,也能看出來,這套珠寶價值不菲。
陳濯看了一眼她的耳垂,提點她一句。
“不戴耳飾,實在不像樣。”
溫月合上盒子,小心翼翼地遞了過去。
程松為難地看向自家老闆。
“這太貴重了……我不能收。”
陳濯正在沙發上低頭看着電腦,看起來應該是在處理公務,擡頭看了她一眼:“不貴重。”
“?”
“本來是想送别人的,但還是覺得有些不妥,就留了下來,不算什麼厚禮。”
陳濯随手脫下外面的大衣,裡面的西裝外套沒有一絲褶皺,擡眸看向她,眉眼依舊帶着幾分客套與疏離。
“論理,你是我的弟弟從小一起長大,現在又是他的女朋友,将來也許是我的弟妹,這點東西,你還是當得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