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賢秀洗漱完畢出來時正聽到烤箱的聲音，環顧了一周開口詢問：“李允舒在哪裡？”

“他說過一會兒再來。”尹智秀掀開米飯蓋子，扇了扇冒出來的熱氣。

車賢秀聽到這句話立刻拿了自己的武器向門口走去，也就在這時，門開了，李允舒站在外面，手裡提着一大堆食物。

看車賢秀愣在面前，李允舒從他身邊走了過去，在門腳放好東西後轉頭：“要去哪裡？”

“去，去找你。”車賢秀發現自己每次看到李允舒的時候都會磕巴，語言組織的能力好像一下被奪走了一樣。

“我回來了。”擡手拉過車賢秀的手腕來到餐桌旁：“吃飯吧。”

圍坐成一圈的人等待着他們的入座，李允舒看向位于車賢秀一邊的那位大叔：“李允舒。”

“我聽車賢秀說過你，是高中同學對麼？”大叔哈哈一笑：“我是韓鬥植，你叫我大叔就行。”

向大叔微微鞠躬後，李允舒回頭看向車賢秀：“那個人，我殺掉了。”

一句話讓餐桌的氣氛降到冰點，也讓往嘴裡塞食物的大叔噎了一下，看向李允舒那毫無情緒的臉。

車賢秀的手聽到這句話瞬間攥緊了，他知道李允舒說的是誰，那個人對于他，是一輩子的陰影。

可是，那個人死了。

擡頭看向李允舒，眼中的疑惑讓他繼續說了下去：“在監獄時，他來找我，捅死的。”說着拿起一根筷子，在脖子的地方比了一下。

本想擡手将筷子從李允舒手裡抽出來，卻轉而攥緊了他的手：“對不起。”

是他造成了這所有的事情，李允舒終身監禁在監獄裡，也是他的錯。

如果不是因為世界變成了這樣，他也許永遠都見不到李允舒了。

“……”李允舒沒有說話，也絲毫不在意其他人詢問的目光，夾起一根年糕放在車賢秀碗裡：“快吃飯。”

二人的對話，所有人從中提取的最主要信息就是：在世界還沒有成為這幅模樣時，李允舒進過監獄，殺過人。

李允舒……

韓鬥植似乎是想起了什麼，拿過一邊的報紙尋找起來：“我說這個名字怎麼這麼熟悉。”

從一堆報紙中抽出一張，上面寫着：XX集團的大少爺被同班同學戳瞎一眼，罪犯因故意殺人罪判處終身監禁。

“李允舒。”韓鬥植把報紙遞到衆人的面前：“記得當時我一個同事的兒子就是被這個集團的大少爺逼迫跳樓的，這件事鬧大了才讓那個少爺不得不轉學才了事。”

一一傳看後的報紙最終落在車賢秀手中，令他的情緒再次低落了下來。

報紙上的那個身影與面前的少年有着些相似之處，但顯然面前的李允舒更加俊秀以至于讓人無法在短時間裡分辨出來。

“哇，厲害。”尹智秀不由贊歎：那個大少爺的傳聞她曾聽人說過，評價一個小孩兒居然敢和财閥鬥。

但他們并沒有想過今天會見到新聞的主人公，也沒想到居然車賢秀和李允舒還有這一層關系。

但究竟細節是什麼樣都和他們沒有關系不是麼？

把車賢秀手中的報紙抽出來放到身後：“飯要涼了。”

李允舒夾起碗兒裡的泡菜裹着米飯塞到嘴裡，眼睛亮了亮：好吃！

飯桌上接下來的内容與他無關，李允舒現在心裡隻有泡菜。

“你還是學生吧，那麼等你成年的時候再喝。”遞過來啤酒的大叔又收回了手：“自古以來喝酒就是要和大人學。”

說着就灌了一口啤酒。

“會有，那一天嗎？”車賢秀開口問道。

衆人再次沉默：是啊……會有那一天嗎？

“你，想擁有嗎？”李允舒放下了筷子，轉頭詢問道。

車賢秀愣了一下，接收到衆人的目光，遲疑片刻對着李允舒點頭。

“會。”李允舒眼中浮起笑意，回答着車賢秀的話。

夜晚降臨，尹智秀打了個哈欠看了一眼時間，過去碰了碰車賢秀：“該你值夜了。”

車賢秀茫然的睜眼，看向她。

“守夜。”尹智秀揉了揉眼睛，坐在剛剛站起來車賢秀旁邊的位置剛準備閉上眼就聽他道：“如果我變成怪物，請你殺了我。”

尹智秀愣了愣，回想起之前的情景：“對不起。”

“嗯？”車賢秀對于她得反應産生疑惑。

尹智秀歎了口氣：“如果我變成了怪物你也要殺了我，我也會把你殺死，懂了嗎？”傻孩子一天到晚想什麼呢！

“懂了。”似乎聽懂了話裡的含義，車賢秀點了點頭，走向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