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他真的沒有感受到痛，隻有源源不斷的愉悅将他的腦海占滿。

對于他，李允舒總是極盡溫柔的。

他都知道，所以更是珍惜。

在接連的纏綿後，李允舒是将車賢秀抱回船艙的，對方在混沌之間還用手攥着他胸前的衣物，生怕自己跑了一樣。

“别離開我，允舒……”

昏昏沉沉的，車賢秀說了這樣的一句話。

“我不會。”李允舒再次承諾，然後将對方裹進被子裡環抱在自己的懷中。

擁抱着李允舒，車賢秀收緊了自己的手臂，就像抓住了自己的救命稻草那般。

随後的幾天，李允舒發現女童一直無緣無故的瞪自己，甚至在車賢秀不在的時候還會刻意跑到距離他很遠的小角落躲起來。

直到某一次，小女孩在用沉默表達抗議的時候，李允舒忍着火氣張口詢問原因。

“你欺負賢秀哥哥。”

這個理由非常的合理，但是李允舒并沒有覺得自己什麼時候有做過欺負賢秀的事。

正在這個時候，車賢秀帶着童鞋踏上了甲闆：“什麼欺負？”

女孩在叫了一聲哥哥後跳下凳子一路小跑來到車賢秀的面前向他求證：“哥哥每晚都會哭，我都聽到了。”

原本還疑惑眼前情況的車賢秀在聽到女童的話後一愣，在反應過來之後耳根瞬間就紅了。

“允舒，沒有欺負我。”車賢秀在做出解釋的時候覺得自己的舌頭都有些打結。

“哥哥你不用替他解釋。”女孩義正言辭的指着李允舒：“你喜歡哥哥就不能欺負他。”

“不是……”車賢秀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解釋，而且也不能解釋，這種事情……

“嗯，知道了。”李允舒看着車賢秀漲紅的臉，無措的樣子讓他不由得眼含笑意：“以後不欺負了。”

車賢秀在聽到李允舒的話後一愣，向着對方急切的搖了搖頭，顯然是不願意李允舒真的“不欺負他”。

女孩得到了滿意的答案，伸手牽住車賢秀的手來到李允舒面前：“那說好了，你們現在和好了，是好朋友，好朋友不可以欺負對方。”

“嗯，好。”李允舒伸出手，将車賢秀的指尖勾住一路包裹在掌心攥了攥。

結果當天晚上，車賢秀坐在船艙的角落看着外面的月亮根本睡不着。

李允舒今晚因為臨時察覺到了異動所以在不久前出去了，所以如今隻有他和女孩留在船艙裡。

“賢秀哥哥，你在想什麼？”女孩顯然也睡不着，在從床上坐起來後拽了拽賢秀的衣服，在對方向他張開手臂的時候撲到了車賢秀的懷中。

“我在想，允舒什麼時候回來。”對于女孩的提問，車賢秀的眉眼間滿是溫柔的回答着。

“可是回來的話，他會欺負你。”女孩不理解為什麼車賢秀會這麼期盼那個欺負着他的人回來。

月光落在車賢秀的臉上，将他本就精緻的五官映照出更為立體的輪廓。

“我之所以會哭，是因為開心。”車賢秀似乎想到了一個更能讓孩子理解的方式。

“我喜歡他，所以在他貼近我的時候，我會感到開心。”面對着孩童車賢秀似乎更為坦誠：“我會覺得，我是被他所需要的。”

女孩看着車賢秀的面龐以及對方帶着笑的眼睛，終于點了點頭。

“開心也會哭麼？”

“會。”

雖然有點難以理解，但既然是車賢秀說的，她願意去相信。

過了沒多久，外面的甲闆傳出了一聲響動，不重，如果兩人已經熟睡的話幾乎是察覺不到的。

在打開船艙的門後，車賢秀看到了此時改為完全将怪物化的冰翼收起的李允舒。

他已經很久沒有見到對方這般的模樣了。

冰藍的蛇瞳在黑夜中散發着瑩瑩的光彩，讓注視着對方的車賢秀走上前去想要擡手觸碰。

手腕被抓住的舉動不在車賢秀的意料之内，而趁着車賢秀怔愣的空隙，他被李允舒抱進了懷裡。

也是在這個時候，車賢秀聞到了對方身上的血腥氣。

如此濃厚的味道并不是像往常般浮于表面，而是自李允舒的身上所散發出來的。

李允舒受傷了……

黑夜很容易将人的視線混淆，所以連帶身上被鮮血染紅的衣物也變得看不真切。

直到李允舒昏倒在車賢秀的懷中，女孩才從船艙中探出頭來，看着李允舒的身影抖了抖睫毛。

她是不是做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