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傷的一條腿并沒有得到很好的處理,他們似乎也認為一個女人并沒有能夠從他們眼皮底下逃跑的能力,我能清晰的感受到四周人群傳來的輕視和惡意,那位一開始被他們圍在中間的男人還剩着一口氣被扔在我腳邊,一雙腿被打的血肉模糊,不斷抽搐着甚至連往回縮的力氣,都微弱的幾乎沒有
下意識的縮了縮腳,把懷裡哄睡的孩子抱緊了一些,耳邊充斥着那群人哈哈的大笑聲和收拾刀劍武器的鐵器碰撞聲
待夕陽斜下,夜晚的冷風吹着人刺骨頭的冷,那群男人籠起篝火烤着不知名動物的肉劈啪作響,他們喝的暢快,完全忘了這邊還有未吃飯的兩個階下囚
這具身體餓的前胸貼後背,我靠坐在樹根上覺得自己真是沒事閑的,正當我想趕緊跑路離開這個鬧劇之前,腳邊的這個男人居然氣息微弱的醒了過來,沙啞的咳嗽聲像要抽空喉管裡的每一寸空氣,讓人光聽着都覺得疼的厲害
“小姐不要害怕,會有人來救我們的,那群海賊猖狂不了多久了”
氣若遊絲的聲音輕輕的吹到我耳旁,把我微困的精神帶回了一些
“你的同伴會過來救你?可你的腿都已經廢了”
我毫不留情的指出他的當下情況
他噎了一下,不過下一秒毫不猶豫的反駁了我的話
“他們一定會來!”
我沒思考他的話有多堅定,因為孩子被吵醒了,嬰兒的哭聲總是尖銳的,這是他們的獨有的語言,他餓了,他這麼跟我說
手忙腳亂的把懷裡溫熱的奶瓶塞進他懷裡,心理打着算盤覺得這次接的任務有夠操蛋,說不定沒等掙多少先搭進去了
“抱歉,我沒想過這裡還有個嬰兒,是你的孩子嗎”
腳邊的男人似乎有些愧疚,應該以為是他的聲音把孩子吵醒,其實這跟他無關,我也懶得解釋
我重新打量起他,夜色下他的面容應該是端正的,整個人被打得很慘,除卻下半身的兩條腿,上半身也并沒有多好受
“你是海軍”
“我是海軍”
幾乎同時,我倆的聲音共同響起
我笑了,然後我聽見自己說
“那我相信你”
……
你在哪裡啊,童年時代遇到你啊,那是哪一天?
提起小籃來到山上,
桑樹綠如陰,采到桑果放進小籃,
難道是夢影。
十五歲的小姐姐,
嫁到遠方,别了故鄉久久不能回,
音信也渺茫。
晚霞中的紅蜻蜓呀,
你在哪裡啊,停歇在那竹竿尖上,
是那紅蜻蜓
——
我輕輕哼着歌謠哄着孩子
柔軟的金色頭發,圓圓的眼睛,軟乎乎的小手尋着母親的氣息來觸摸我的臉,咿咿呀呀的柔軟聲調
薩博啊,薩博…我的孩子,快快長大吧
開開心心的長大。
一首歌謠結束,哄睡了兩個人
腳邊的男人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睡着了
臨到半夜,他被強行踢醒,我們啟程前往島嶼深處,黑頭發的男人抱着我,輕松的語氣跟我唠嗑,那個時候我才知道他的名字,摩爾克。
一個海賊,名字倒是有模有樣的
島嶼深處并非是什麼巨大寶窟,而是在島的另一邊,有一座高高圍牆的堡壘國家,我的作用也是為了這個堡壘,隻需要把他們都送進堡壘裡面,我就自由了
對此我向他強調,我是瞬間移動,而不是什麼瞬間傳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