俯下身在夾闆上摸索起來
“是火山灰!!!前面島嶼的火山爆發了”
“怪不得電話蟲沒有訊息,真要人命啊,不知道裡面的人逃沒逃出來”
“看這些浮屍,想必逃出來了船也被趕過來的岩漿碾碎了”
老迪克船長是個厚道人,帶着船隻往島嶼敢,遙遙的煙灰色的天往還透着些紅色的邊緣望,蒼老的聲音歎着沉沉的氣
不知道過了多久,隔着距離能看見一搜白色的小點緩緩靠近那座滾滾紅光的島嶼
“走吧,看來是沒什麼活着的人了”
呼出口的霧氣化進冷凝的空氣中,我搓着手拿着售後單,苦惱的扒拉頭發計算着年後的賣家又少了幾份
船隻慢慢遠離島嶼,轟鳴聲同島嶼火山的爆發聲融為一體,隔着遠了,我扒着船邊緣望那方望,恍惚間看見島嶼一瞬間裂開一般像是被什麼刹那劈開
遙遙傳來的轟鳴響徹天邊
把薩博仍給了隔壁老闆照顧幾天,就算在繁華的島嶼守着自己的一畝三分地也不一定能夠掙多少錢,想給薩博一個好的生活的基礎上,必須是他就算以後搗蛋搞出了事我也能用錢砸回去
給人當媽并不容易,怎麼養好一個孩子對我來說更是大腦一片空白,先不說教育問題,就是能把他養到如今的三歲快到四歲,都是他自己生命力頑強
就算我在沒心沒肺也知道他是個特别省心的孩子,但我這個一向隻會坑蒙拐騙的媽,能夠教育他的就隻有放開手讓他自己用自己的所思所想面對這個世界
從連抱孩子都不會的廢物到現在可以扛起鋤頭把自家後院整的有模有樣,可想而知我付出了多少努力
為了以後能夠教他一些有用的東西,和讓一開始的時候生活條件好一點我不知道身體力行主動去學了多少東西
所以說給人當媽不容易
能逼着暴力狂穿針引線繡大花的那種不容易
系統,啊不,現在應該叫西子了,跟我這個當媽的處境也差不多…
西海的島嶼季節基本上都是統一,跟偉大航路最不同的就是它的冬天跟北海一樣難熬。
白天的時候太陽曬在人身上感受不到什麼暖意,涼刺刺的紮在人臉上,用圍巾把臉包裹的嚴嚴實實,呼氣吐氣之間不一會就能在眼睫眉毛上蒙上一層白霜
偏一點的島嶼上更慘一些,每次下雪聽說能把房子外填一半,松軟的時候還好,打掃起來輕松一些,不過這些雪等過段時間變結實了就有麻煩多了,每次下雪都必須守着打掃,不然進屋都有難度
這些島嶼每到冬季的時候都需要大批量的酒水供應,畢竟酒精火辣辣灌進胃裡,身體裡的溫度也随着一起升高,讓人能夠暖和一點
說的在直白一點,就是麻痹感官,貧窮一點的地方購買的勁大又廉價的酒水,有時候人喝多了倒雪地裡,就再也起不來的數不勝數,第二天被人發現的時候身體都硬了
就算在熱鬧又繁榮的斯提木,在寒冷的冬季,小巷子裡也有很多無家可歸的流浪漢,畢竟有些地方就是這樣,越是富裕繁榮,背地裡就越是貧窮黑暗
我見多了這些,來這的第二年薩博走路利索多了,每天閑不住的可哪跑,當時租不起店,帶的錢隻能維持平時的生活,他被我包的跟着包子似的出門買菜
那年的斯提木很冷并不像往年冬天一樣溫和,回來時候即使戴了小圍脖小臉也被凍的直往我懷裡鑽,滴溜溜的眼睛四處看,一點也不怕生
“媽媽,那裡有個爺爺”
小小的手戴着棉手套,扒着我的臉往一個方向看
“爺爺睡着了嗎?”
他這麼問我
我把他的腦袋往懷裡按了按,一句話也沒說,甚至連一句,啊,那個爺爺睡着了,也說不出口
可能是良心偶爾被孩子喚醒,第二天的時候我又一次出門想去那邊看看,如果還在那裡的情況下就直接尋個山坡埋了,但在那邊轉了幾圈,坐在路燈下面的人已經不在了。
記憶回溯到現在
因為經常往來的島嶼一天内覆滅,所以我們隻能放棄這個地方前往更偏遠的島嶼,也是在這個島嶼的第四天,漆黑冰冷的夜色下
我人生中為數不多的又救了人
在海岸線把一個還剩一口氣的男人拖上了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