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媽的時候就得有當媽的樣,即使我本身内心還是還是個美少女也沒辦法改變我現如今是個給别人當媽的
我不知道是不是人到中年記性不好是常态,但我确實是等過了幾個小時,早就離那座島老遠了才想起自己忘了個人,與此同時,丢了個人還多了個人
“我錯了,你不僅是是個小偷,還是個可恨的偷渡者”
“我有權利直接把你扔進大海淹死”
“當然你能夠用十倍的價格補齊費用的話”
“可惜你沒有,是吧,窮鬼!”
雖說我真的很想用很髒很扭曲的話去辱罵他,但這具身體原本的教養使我不得不把自己的性格凹成這個樣子,不能把我以前學來的那套治他
要不然我最有可能的,不是在這裡在這個狹小黑暗髒污的船艙底下,對這個瘦小的跟個猴子一樣的少年對峙,而是早就用更加血腥且高效的手段把他之前偷過來的匕首逼出來,據為己有
畢竟,我從來就沒說過自己是個多好的人
然而可能被五花大綁的少年可能并不這麼想,他的腳踝細瘦的像幹癟漆黑的樹叉子,灰撲撲的衣服褴褛又破爛,被人綁着,卻一臉無賴的架勢,他也确實是個無賴
究根結底的原因可能是他自打被抓就也隻是被人這麼綁着,可能他認為,我們畢竟隻是海上商人,沒有海賊的殘忍暴躁和惡趣味
所以才能像現在這樣怡然自得,混不吝的滑頭模樣
他的眼睛裡警惕雖有恐懼卻沒有多少,漆黑的眼睛滴溜溜的轉坐在地上歪着腦袋看我
然後就笑了
“你是那家夥的情婦?他留下的東西可付得起我偷渡任何船的船票百倍了”
這個孩子以及其慢條斯理的語氣,打趣着
“你在說誰?”
他挑着眉毛,以一種你在裝什麼傻的神情看着我,然後又恍然大悟的以一種居然是這樣的神色,頗為詭異的語氣跟我說
“裡布文,他知道你還有别的……情人嗎,你們大人玩的還真是開”
說實話,我沒能忍住
一拳頭重重的在這個很小鬼大的小屁孩腦袋上錘出了個混圓的包
“我可跟他沒什麼關系,可能以後隻會跟他的錢有點關系?”
他慘叫着,看起來卻像是想把我身上的哪一塊狠狠的咬下來一塊肉,聽到我的話,他躺下地上,臉貼着夾闆,底下的倉庫隻有我們兩個人
一旦另一個人不說話,就尤其寂靜了起來
也顯得另一個人的聲音格外的大而誇張,他竹竿一樣的身體蜷縮着,然後發出呼呼的像是破舊琴箱破音了一下的聲響
像是不堪負重
“該死的…”
“那該死的蠢貨死定了,他的腦袋會被那群國王軍割下來吊在城門口示衆…他的腸子會被人扯出來…”
可能這個孩子還處于變身器,才顯得聲音尖銳的刺人耳膜
他報複般的,惡毒的詛咒着,大罵尖叫着,露出的牙齒雪白又參差不齊的,他太瘦了,瘦的刻薄,頭骨都小的可憐
咒罵起人來,像個早死的惡鬼
“你看起來很恨他”
他戛然而止
我不喜歡席地而坐,這裡髒污的很,所以帶了個小闆凳,這也是薩博偶爾來這艘船上留下來的為數不多物件
其實我并不喜歡帶他出航,他還太小了,但小孩子對于船的向往,就像是男子漢對于大海和冒險的向往,都是沒辦法阻止的,所以他偶爾跑到船上
用稚嫩的小手在船闆上寫寫畫畫,或者坐在船頭望風,小小的手作探望的姿勢往大海遠處探望,然後立正叫我船長問我什麼時候啟航
稚嫩帶着嬰兒肥的臉上嚴肅着,最後繃不住了哈哈哈哈的笑起來,小身子圓滾滾肉乎乎的砸進我懷裡
他叫我媽媽,說我真是帥氣
我歎着氣,坐在這個并不高的闆凳上看這個小少年,說實話我甚至有點怕這個闆凳被我坐塌了,但對自己的手藝多少有點信心
“我是個商人,對除了錢之外的東西沒什麼興趣,但我能大概知道你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