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埃爾托博索,除了流浪漢,還有勁大卻并不香醇的酒精,以及倚靠巷口抽煙,袒露雪白胸脯的女人,再這一片街區,幾乎都彌漫着煙熏火燎的迷蒙香氣
以及,奴隸商店
“這個島真的爛透了”
塞尼奧爾皮克十八歲,咬着一根煙默不作聲的倚靠牆壁,聽着同伴憤恨的怒罵,擡手把煙點燃,灰白的煙氣飄蕩的掃過他的面頰
他們走在第三區,作為杜爾西内娅團夥的人,基本上在沒有什麼不長眼的人會來找他們麻煩,這一片區域及其熱鬧,妓館和酒館随處可見,站在路邊的女人伸出雪白的手臂,露出柔軟嬌媚的笑容招攬客人
幾間老酒館燈火通明,裡面熱鬧嘈雜,煙酒的氣息在空氣中回蕩,幾個醉醺醺的酒鬼不知道是死是活的躺在牆角巷口
他和同伴兩人繞過擁擠的幾間酒館,往巷口深處偏僻角落的一間走去,相比前面幾家店,這家相對來說靜谧一些
雖然,也并不是多麼安靜
幾群人或蹲或坐的倒在地上打撲克,桌子椅子亂作一團,十幾個人擁擠在角落,幾瓶酒仰倒在桌腿縫隙中,吧台處的人更加少一些,幾個年齡稚嫩卻也明顯長開了的少女少年圍坐在一起打撲克
可可戴着眼鏡咬着一根煙,扶了扶眼鏡夾着煙深深吸了一口,煙灰也沒撣的扔在地上用腳攆了攆,把餘下的火星在木制地闆上攆散,少了截食指的半截指骨夾起手裡的撲克往桌子上扔
“三帶一”
“不要”坐在她對面的長發女撓了撓頭
“你的,繼續”胖子似乎已經放棄了,把牌一叩死像凄慘
皮克路過這群人,在人群中尋找,棒球少年走進牌桌,拎了一瓶酒擠了進去
“來來來,讓個地方,咱們在多加幾個碼傑克”
“滾一邊去,我這邊要赢了”
“啊啊啊!快快快,不玩這個了,可可要把我底褲都赢走了”
胖子飛快扔牌,被可可揪住衣襟把腦袋壓在桌面上錘,另一邊的長發女在這個時候偷偷把牌塞進牌堆,事不關己的在一旁吹口哨
皮克拎起桌面上的酒,挑了個椅子坐下,也不管這幾個人幾乎打起來,他把煙在煙灰缸裡按滅,走到櫃台後找開瓶器
剛過櫃台,就看見原來裡面還有個人
杜爾西内娅躺在櫃台後面,腦袋上蓋了本書,整個人躺在木地闆上睡的四仰八叉,酒館吵的要死,她也完全不為外物所擾
她的寶貝刀被她抱着,腿都搭在可可身上,手也死死攥着刀柄
皮克俯下身拿櫃台後的開瓶器,起身把灰黑色的外套脫了下去,随手扔在躺着的人身上離開
可可拽着胖子的領子,側着的臉用餘光瞟了眼皮克,輕飄飄松開拽着胖子的手,把大腿上另一個人的腳推開俯下身,把蓋在杜爾西内娅臉上的書拿了起來
啊,這家夥完全睡的人事不知了
她把書放了回去,在桌上收牌開始慢慢的碼牌,其餘人躍躍欲試的圍在桌子旁等待她打牌,皮克敲了敲桌面,意思自己也加入其中
酒館的風鈴不停的晃蕩,叮鈴叮鈴的響動,昏黃的光迷離醉人,搖曳的彩燈散着朦胧的暈光
嘈雜,平靜。
……
砰!!!砰砰砰砰…
火光翻騰,轟鳴如同貫雷的擊鼓,炸響着穿透人們的耳膜,桌椅闆凳被人群推擠碰撞,堆疊的人群如被擊潰的蟻群,密密麻麻的擁出酒館
哀嚎與酒瓶碎裂聲連成一片火焰滔天
“…海賊,……是海賊啊!!!!”
“海賊上島了!!!”
杜爾西内娅從櫃台後面頂着書坐了起來,其餘打牌的人都已經站起來靜默的注視外面,長發女活動了一下肩膀,用皮筋把一頭淩亂的頭發束成馬尾,靈活的躍過倒塌的桌椅推開門向外張望
“艹,這他媽破地也有海賊搶啊,也太饑不擇食了”棒球少年剝開糖皮,扔進嘴裡,牙齒在上面使勁的厮磨,糖塊被咬的咯吱作響
可可抽出放在椅子下面的槍,不斷往裡填充子彈
“别廢話,出去看看”
“别忘了,島裡可不止隻有咱們外面這群擋槍子用的,裡面,還有替咱們享福的呢”
“那群該死的貴族”
杜爾西内娅頂着書,整個人昏昏欲睡的把腦袋磕在可可頭頂上,壓着她正要給槍上擋的手
把頭頂書拿了下來,遮住那張漂亮到極緻的面龐的下半張
“這夥海賊從這邊的入港口上岸,五街區都是咱們的人,不一定打的過,海上來的,誰知道吃沒吃惡魔果實,盡量把人往内城引”
她笑了笑
“到時候讓裡面那群人着急着急,總不能老被人拿當狗使”
“記住,一定要跑的快”
棒球哈哈哈一笑,興奮的拍了拍手
“咱們當了那麼長時間擋槍的靶子,也讓裡面那群人嘗嘗”
皮克皺了皺眉,卷曲淩亂的頭發遮住眉眼,他接過被扔過來的外套,漫不經意般的問
“周邊村民怎麼辦”
“跟咱們有什麼關系?”長發女回頭把槍拄在桌子上,覺得這人莫名其妙
“你可憐他們?”
可可嗤笑一聲,文靜秀麗的面容上冷然一片,耳朵被杜爾西内娅蹭的通紅,胖子搗鼓槍,小手笨拙,他已經十一歲了,已經可以在哥哥姐姐視線範圍内放冷箭。
剛剛抱着槍站起來,就被棒球按着腦袋壓了下去
“今天你跟着我,咱們去二區集人”
皮克把外套搭在肩膀上,低下頭點燃一根煙,咬在唇齒間,低垂的黑發被火光明滅了一瞬
“走吧,去五區”
杜爾西内娅放開滿臉通紅的可可,翻身坐在櫃台,看這群少年少女離開,皮克走在後面,漆黑的夜色被火光燃的通紅
“皮克”她叫住正打算推門離開的塞尼奧爾
“腳程快的話提前放出點風聲也可以,我們得目的不是殺人”
“當然,你那邊可不能掉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