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果實能力帶着她穿越的并非是時空,而是在無數次的穿梭時空後進入了另外的世界。
她把我帶到那個世界
那個和平,溫和,普通又溫柔的世界
卻又在我出生後,發現我是個完全無法融入進去的孩子。
在我死後,我非常的想要理解那些我未能理解的感情,擁有了強健的身體,美麗的容貌,我用盡全部的力氣,隻想要痛痛快快的活着,即使在短暫的生命裡,即使隻能夠存活于世幾年的時間
我也無比的想要,與他人産生羁絆。
長發和棒球被死死地綁在柱子上,用仇恨憤怒的目光死死地盯着我
“你這個騙子!虧我們那麼信任你!!”
她尖叫起來,明明年歲不大卻充斥着無比大的怨恨,棒球沒有說話,垂着腦袋沉默的注視地面
我站在她們面前,手一直在抖,又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的手一直在抖
憤怒嗎?是的,我氣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難過嗎?是的,我的眼淚都要掉下來了。
想要殺掉她們嗎?是的,但我一點力氣都沒有。
努力想要維持着的羁絆被毫不猶豫的背叛了,我們不是朋友嗎?朋友是不應該被背叛的。
……
“家人是不會背叛的,呋呋呋呋”
我們潛入貴族的宴會,多弗朗明哥不知道從哪裡弄來的衣服,貴族的領子下鑲嵌着一顆璀璨的綠寶石,他戴着硬挺的黑色手套,持着酒杯,粉紅色墨鏡邊框精緻繁雜交織着花紋
他把酒杯貼合唇齒,風輕雲淡笑着對我說
這句話如同一根刺,筆直的透過骨縫插進我的心髒
我擡着手臂,透過燈光看璀璨豔紅如血的紅酒在酒杯裡蕩漾搖曳,是的,這句話,也正是我此時此刻所需要的
燈光下,即将步入成年的少年人笑容如同惡魔一般惡劣
撲通,撲通,撲通…
我的心髒劇烈的跳動,面前的人向我發出邀請,我的大腦一片清明,清晰的知道自己即将走進怎樣的陷阱
然而我仍舊擡起頭,把酒杯輕輕碰撞他的酒杯,玻璃碰撞的聲音發出清脆而微妙的樂響,多弗朗明哥把酒液一飲而盡,頑劣笑着對我說
“歡迎加入堂吉柯德家族,杜爾西内娅”
出航的這一天,天氣有些冷,海水沒有被凍住,但沙灘的沙子上蒙了一層薄薄的霜
爆炸在島内不絕于耳,我的内心反而燃燒着一團炯炯的火。不停的燃燒。身體非常的冰冷。出海的風吹着我的面頰,仿如刀刃緩緩割開我的皮膚。
皮克扛着箱子從我身邊走過,我提着幾個手提箱,沉甸甸的墜着人的骨頭
唐吉柯德家族的人們往船上搬着東西。巨大的火烈鳥昂着脖子,沉默着注視着我們,我嘴角抽搐的看着這艘華麗炫目的粉色船隻,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我轉過身,不再等待。爬過繩索漫步上了船,風揚起帆,維爾戈拉起矛,撲通一聲嶄新的船帆在所有人眼前猛地呼起,船員哈哈哈大笑着呼喊,尖叫。寒冷的風充斥着我的口鼻與腔管。
财寶、槍支彈藥,烈酒,水源、糧食、水果一切在大海上需要的東西,被一箱一箱的搬進船艙,多弗朗明哥站在船頭,他不知道什麼時候披了一身炫目而華麗粉紅色的羽毛大衣,龐大的披風包裹着他,羽毛在寒風中獵獵飛舞,臉上架着粉紅色的眼鏡。冷漠又頑劣的注視着這一切。
皮克咬着煙,他在我身邊停頓了一下,戴着黑色的墨鏡。棕黑色的頭發淩亂的鋪散在眼前。又被風呼呼的往後揚起,吹翻着。
口中的煙霧随着風融進冷空氣裡
可能以後,我再也不會記得什麼埃爾托博所,大海那麼大,步入這個嶄新的世界,血腥與金錢。掠奪與占有。
可能我即将成為一把利刃,割開迷途與迷惘,為這罪惡家族在添一筆洗滌不去的黑暗
這個世界上再也不會有什麼埃爾托博所的杜爾西内亞,隻會有堂吉柯德的一份子。或許我會變成一隻無所畏懼,也一無所有的鳥。
我無所畏懼,因為我隻能活幾年時間。我的母親把我帶到這個世界,我終于有機會擁有了一副再也不會輕易生病,卧倒,動不動就咳嗽吃藥,吊水。甚至有時候坐輪椅的生活了,我如此健康。如此的強大而美麗。這一生即将嶄新的開啟
“起航了!”多弗朗明哥高聲宣布,船隻開始緩緩啟動,水花四濺,伴随着船身的搖晃。
船隻離開了港口,航向遠方的大海,每一個成員都期待興奮的呐喊狂歡,在新的旅行尋找更多的财寶。船體在海浪中翺翔,旅程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