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隻是他自己,一個罪惡和仇恨的載體,他遇見杜爾西内娅,然後把這個徘徊不定的人拉入深淵
他愛慕杜爾西内娅,當然,那個年歲的多弗朗明哥稱這為愛,他毫不動搖的,愛慕着他的夢中情人,也是往後在他的造勢下所有航海人的夢中情人
所愛慕的姑娘擁有聖潔高不可攀的名字,她美麗,純潔,完美的不可思議。
多弗朗明哥在一無所有的時候遇見杜爾西内娅,她給他帶來勝利,名聲,财富,他們互相縱容,多弗朗明哥拉着她、拽着她、拖着她,肆無忌憚的度過漫長的年月。
他不在乎杜爾西内娅是否愛他,他也知道這個人或許對他一點感覺都沒有,但作為幻想存在而崇高的情人,隻需要永遠光輝燦爛就可以。
海賊王羅傑在東海行刑,他們兩個躲避家族的其他人獨身前往羅格鎮
整個羅格擠擠攘攘,熱鬧嘈雜的仿佛整個世界的人都來到了這個鎮子,身着不同的人們來自四面八方,頭頂着的太陽燦爛耀眼的讓人無法睜開眼,數不清的人,挨挨擠擠的腳與肩膀
我和多弗朗明哥穿行在人群中,這些年他越來越高,在人群中的裝扮紮眼的厲害,也導緻四周形成了一些中空地帶,我身高普通,進入人群幾乎就被淹沒了,所以與很多人蹲坐在房頂,嘈雜又安靜等待行刑的開始
四周的人被我的容貌驚豔的無法移動目光,呆滞着怔愣
我往下看,羅格鎮今天沒有風,多弗朗明哥帶着粉紅色的墨鏡,金色的頭發上還帶着一個風鏡,他沒穿他那件毛茸茸的粉色大氅,倒是穿了一件華貴的粉色毛領的紅色大衣,蜜色的胸膛大氅,結實的肌肉紋理在胸膛盤踞
嘴角挂着笑,惬意的靠在巷口,似乎察覺到什麼,多弗朗明哥微微挑眉擡起頭,我向他揮了揮手,明眼人都能看出來他嘴角的笑容加大了幾分,咧開唇角似笑非笑的看着我,他沒打算過來,在怎麼說也是通緝犯
當然,我也是。
我不在看他,轉移視線,幾個男人過來向我搭讪,被我冷淡的婉拒,過一會兒,一群穿着一看就是海賊的人群湧了過來,我覺得有點煩,但又覺得這幾個人應該挺有錢,今天海軍很多,沒必要惹起騷亂
我躍下房頂,牽着欄杆落在巷口深處的地面,被我撞到的人發出驚呼與怒罵,然而在看見我的面容的下一刻,如同像一隻被掐住脖子的雞,隻剩下一點沙啞的聲音從喉嚨口露出來
人群密密麻麻的縫隙裡,我看見多弗朗明哥的笑容壓了下來,目光在人群和房頂移動,似乎在找着什麼
我随手撈過商販小攤的遮陽帽,商販怔愣的看着我快速的動作,手忙腳亂的接住同時被扔過來的貝利
我壓着帽子,打算找個人少的房頂爬上去,在烏壓壓的人群裡穿行,偶爾會不小心撞見人
與很多人擦肩而過,與很多四面八方的人擦肩而過
一個紅色頭發戴着草帽的少年壓着帽沿在人群裡穿行,似乎同時在大喊着誰的名字
我又不小心和一個穿着黑色長風衣的青年撞了個正着,笑着道了個歉後快步走了過去
兜裡的電話蟲震動叫嚷個不停,我煩躁的拿出來,人群太吵,幾乎聽不見那邊的人在說什麼,電話蟲的粉紅色墨鏡挂在眼睛上
它似乎說了什麼,在問我在哪裡嗎?還是囑咐結束後在哪裡集合?
我随便敷衍着,那邊的人似乎一下就察覺到了,怒火中燒笑着叫我名字
我也生氣,惡狠狠的把電話我揣進兜裡,打算繼續趕路,擡頭發現一個青年隔着兩層人群看着我,他頭發後梳,露出寬闊俊朗的額頭,咬着雪茄,耳朵上的金環在陽光下閃爍搖晃
這個人冷淡的觀察我,然後露出一個輕蔑的笑,肩膀寬闊健碩,沒有因為我的臉而露出什麼驚豔的神情
我是欠他錢嗎?
我默念不生氣,這年頭人腦袋裡沒點病才奇怪
于是我深深吸了口氣,不在理他越過他往前走
太陽高升,處刑的時間到了,我來不及到高處,隻能站在無數人群之間,沉默的注視那個雙手緊鎖沉重鐐铐的男人拖沓着紅色的長袍被無數海軍壓往高台
我同無數人一樣,高高昂起頭注視那個男人
是海賊王。
哥爾.德.羅傑
一個得到了所有的男人。
擁有一切的人
我的手在顫抖,我的心髒瘋狂鼓動。
兩把刀插入胸膛,他哈哈哈的大笑着離去
人們尖叫,怒吼,激烈如同一群海草般湧動,狂奔着跑向大海,目睹了“大海賊時代”開啟的序幕,史歌的畫卷在眼前吟唱。
我轉過身,随風與人群狂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