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然,你竟然敢…”我以為我的聲音很大,但可能隻是含在唇齒之間。我想抓住系統,身體連撲過去都做不到,隻能手指顫抖的往前抓
比之前成倍的,無法形容的痛苦的攪動着神經與内髒,我眼前一黑,一頭倒了下去
再最後,似乎我的手終于抓住了什麼東西。
……
我回到了空間裡
穿着病号服,坐在地上,齊肩的短發淩亂的披散在肩膀上
整個空間裡安靜的詭異,系統偷偷觀察十六業,十分希望她能說句話,在發現這種事情卻沒發瘋,屬實不像她
她更應該像多弗朗明哥殺了她的時候一樣,進了空間之後大喊大叫,瘋狂的想要把所有東西都毀掉的猙獰與憤怒
而如今這麼安靜,反而讓系統有些惴惴不安起來了
在它考慮要不要主動搭話的時候,我在看自己的手
我被控制了,我的情緒,感情,甚至是身體,以及健康這個詞的渴望,把我牢牢的控制了,接觸到洋子的時候,身體裡迸發的并非是我自己的情緒,更像是别人強塞給我的快樂,幸福,而健康,那并不是健康,更像是打了興奮劑一般的感覺
它控制着我順從,順從洋子的動作與詢問,控制我完成任務
察覺到的時候,憤怒占據了我的大腦,如果不是我先倒下了,有一霎那的想法是我最有可能的是先把洋子弄死
雖然我知道,她非常無辜
一瞬間,我對系統的存在産生了無比的厭惡,這種厭惡附着在我的骨頭上,無法擺脫,無法嘔吐
我選擇了它,它也确實是讓我活了下來,即使是受制于人的,受制于人的這個詞我越想越煩躁,恨不得現在就把系統撕成八半
我想殺死它,可我卻依靠它活着,這讓我覺得自己無比無能,可卻隻能沉默,這種厭惡讓我好像看到了從前的自己,受困于那具慢慢腐朽的軀體,然後爛在裡面
莫種程度,這和那時候也沒什麼兩樣
那時候我不能走,經常坐在輪椅上,屏風隔着外界,傭人們把我搬來搬去
我的手,我的手如今是健康的,不是皮包裹着骨頭與血管,蒼白的像是能透過光看到裡面結構
系統再次聽見十六業的聲音,她的聲音無比的平靜,隻有淡淡的冷意
「怎麼回事」
它仔細的觀察她的表情,發現那表情裡看不出馬上要回到空間前的瘋狂
「我在合理的制止你的行為」它飄了過去
「你做的任何決定和舉動都不可能讓你脫離這個世界,任務會在時間節點的到來時再次迎來失敗」它的光芒暗淡的不可思議
「所以你控制我」我歎息般的笑出聲,不過這可不是什麼高興,人氣到極點的時候真的會笑出來
「我的刀呢?」一把抓住它
「你把我的東西藏哪去了!」我憤怒的大喊,死死地拽着它
它非常安靜,任由我的拉拽
我的聲音回蕩下消散下來,看着它,我笑了笑
「我不會做任務了,你可以一直綁定我,也可以把我重新扔進去,再或者解綁」我松開了手,不再抓它,它靠近我,完全不怕我的任何破壞
「啊,貌似一開始簽約的時候在未能達成最終目地前是無法解綁的」
「那沒辦法了」我看着它,也笑着
「有本事咱倆就一起死吧」
空間裡什麼都沒有
這是一個籠子
我一身病服的躺了下去,發完脾氣有點累,打算先躺一下,等恢複點精神再繼續
系統看着拒絕合作的十六業,第一次感到不存在的腦袋隐隐作痛,它完全沒想過隻是沒回收她的刀,她就能完全拒絕做任務,甚至連上個世界的裝一裝都不裝了
它在資料裡不斷翻動着,甚至分出一部分去找刀
心裡從大罵十六業轉移到大罵一開始讓它綁定她的那個人
是誰說她求生欲望非常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