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名叫白淺,是青丘狐帝的幺女,一隻九尾白狐。小時候一直不學無術,淨闖禍,在我五萬歲時,阿爹實在忍受不了,将我丢給十裡桃林的老鳳凰折顔,讓他把我變成男兒身,換名司音,送去昆侖墟學藝。
從前我和四哥看的話本子都說這昆侖墟的主人,墨淵上神,是個三頭六臂的戰神,可是當我看到他時,卻是一個比老鳳凰還長的好看的小白臉。那時我便質疑過他真的能拿起那軒轅劍麼?
我不情不願的拜了他為師,要不是他将那昆侖墟萬年才出了一件的法器--玉清昆侖扇,贈予給我,我當時就走了。那日拜師時,還來了一個小子同我搶着拜師,結果托折顔的'福',我又是最小的一個,在家裡我便是最小的一個,結果來了昆侖墟竟還是。
如今,我已經在昆侖墟學藝近兩萬年了,這些年我無憂無慮的過着,師父待我極好,每次闖禍都有師父擔着,我被欺負了師父也會護着我,受傷了便給我擦藥膏,生病了也會照顧我,隻不過有時候會罰我抄幾千遍沖虛真經,那簡直就是我的噩夢。
“十七,十七。”聽到有人喚我,晃了晃腦袋,呆呆地擡起腦袋,“又神遊到哪去了?”說話之人是我師父,他擡手輕輕在我腦門上彈了一下。
我捂着腦袋,咧嘴笑了笑,“師父。”
“你師兄們都走了。”師父無奈的看着我,“想必剛剛為師課上所說的,你也是一句沒聽進去罷。”
我環顧了四周,竟都走了,都不叫我?
我趕緊站了起來,低着頭不敢說話,師父怕是要責罰我了吧,“師父。”
師父輕歎一聲,“罷了,晚課後來我房中,為師将這課教與你。”我躬身一禮,低聲道知道了。師父淡淡看了我一眼,便擡腳走了。
我趕緊将東西收拾好,去找師兄們了。
……
晚課後,我看師父竟直接離開了,也趕緊收拾東西追了上去。
“師父。”我趕忙追上師父。不料師父卻突然停了下來,我一個沒刹住,撞上了師父那壯實而邦硬的背上,我吃痛的驚呼了一聲,手捂住了撞疼的鼻子。
師父轉過身,看見我幽怨的眼神,嘴唇微微一勾,溫暖的大手輕輕敷在我鼻子上,帶着一絲歉意的開口,“抱歉。”一股暖流在我心裡流淌着,我低道沒事,拉上他的手,眯眼笑了一下,同他一道進房了。
師父教的還是那些無聊的陣法,我坐在桌旁看着師父那精美的臉頰出神,師父無聲的歎了口氣,“十七,你若不聽,師父便沒必要再講下去了。”
我微微笑了一下,拉了拉師父的袖口,“師父,您教我撫琴如何?”
師父挑眉,撫琴?“你若願意學,自然可以。隻不過這一萬多年,每當為師教你撫琴之時,你就說,隻要聽為師彈便好。要麼就如同彼時,聽着聽着便睡着了。”
我'嘿嘿'一笑,“十七想學了彈給師父聽嘛。”
“難免你有這份孝心。”師父無奈的搖搖頭,變出一把琴,“看好了。”我坐在他身邊輕輕的靠在他身上。
師父彈的緩慢溫和的彈着,我專注的看着聽着,隻覺得這曲子似乎在哪聽過,好像,好像是上回和子瀾師兄去凡間聽戲時聽到過,叫什麼來着?
這時在彈琴的師父,看到我臉上的恍然大悟,低沉的開口,“可知這是什麼曲子?”
我默默點頭,又随機搖頭。師父彈這首曲子是什麼意思?《鳳求凰》,莫非......我快速晃了晃腦袋,将這怪異的想法甩出腦海。随後我便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師父都不知道我是女兒身,對了,我現下是男兒身。我暗暗松了口氣,可是心似乎痛了一下。
師父深邃的眼眸看着我這一系列動作,手上的動作不曾停下,一曲結束,他正準備說什麼,就看到我靠着他的肩沒心沒肺的沉沉睡去。他歎了一聲,手輕輕攬過我的腰,讓我躺到他膝上。
第二日早上,我躺在師父膝上醒來,師父見我醒了,放下竹簡,目光直直看着我。我尴尬的撓了撓頭,昨日想着想着不知怎麼就睡着了,許是師父的琴聲太好聽了。
師父嗓音有些暗啞的開口,“醒了?”我趕忙給師父倒上茶水,師父接過水杯,微微抿了一口。
我跪在他身邊不敢開口。他淡淡撇了我一眼,“去洗漱用膳,吃完抄五百遍經。”
我有些秃廢的應了一聲,去吃早膳了。師父看着我的背影,嘴角勾起一絲若有若無的笑容。
“十七。”聽到身後有人喚我,我慢慢轉過身,是大師兄啊,“大師兄。”
“十七,你昨日又纏着師父給你彈琴了?”大師兄看到我一早就從師父房中出來,問我。一想到昨日師父彈的曲子,我感覺臉上有些發燙,打着哈哈同大師兄說了兩句,便準備離開了,隻聽大師兄說,“十七啊,你也該長大了,該體諒體諒師父他老人家了,這樣徹夜不眠很傷身的。”
一想到師父早上一直保持着昨日我睡着前的姿勢,愧疚和自責浮現到心口,“我知道了大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