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不走的隻有古董嗎？”涼子定定地看向他。

感受到涼子的眼神，達郎臉上劃過一絲吃驚，但他很快整理好表情，故作鎮定回看涼子，緩慢地說道：“是啊，不然呢……”

“在溫泉塌方重修之後就開始對負責整改修理溫泉池的王大加強了看管，好像很怕他在這裡多待。”涼子說出了之前聽到的疑點：“如果你主動說出來，或許還能減輕處罰。”

涼子靜靜的等待着達郎的回答，好像她們已經知道了赤之湯隐藏的秘密。空氣有一瞬間的凝滞，餐廳裡隻有牆上百合的相片還在笑着。

“我……我也不知道在哪。”達郎心理的防線好像敗下陣來，從口中呼出渾濁的空氣，他繼續說道：“她是自殺，我把她埋在了湯池中間的花圃，又重新種了竹子上去……溫泉塌方之後再去看，已經不在原來的位子了。”

沒有人要求他繼續說下去，但是達郎好像終于有了可以傾訴的機會，雙手扶額，有些自暴自棄的開始講述埋藏在心裡太久的事情經過。

[我在結婚前發現了她是個盜竊犯的事情，結婚的事情因此被擱置了。

後來我的溫泉店裡一直在賠錢，收藏的愛好又燒錢，我就用她的秘密要挾她，開始利用密室在小泉山倒賣畫作。

她堅持不賣原作和古董，隻賣自己畫的複制品，所以十幾年來賺到的錢也隻夠填平我做生意的虧空。于是我就和她商量，想要賣掉古董，放在那裡又不欣賞又不賺錢，不知道是為了什麼。

争執了很久她還是不肯，我就又用她的身份要挾她，甚至寫好了舉報信。

那一刻我還挺慶幸聽她的沒有賣贓物，不然我自己也得進去。

過幾天，我再一次去找她，想看看她有沒有改變主意。結果她已經在浴缸内沒了呼吸，隻留下一封看不懂的信。

我怕她的事情暴露後牽扯到自己，也貪心這些還沒有主人的寶物，就把事情隐瞞了起來。

兩年來，我盯着這信左看右看，就想知道裡面有沒有取走古董的方法。]

說着，他從懷裡交出來一張有些皺了的信，顯然是看過很多遍。

阿婆接過信，掃了幾眼，便折疊好收到了和服的衣領裡。雖然百合失蹤已經有兩年之久，她心裡早有準備，但不曾想到是這樣的結局。

“信是我們母女倆小時候做遊戲用的暗語，是留給我的，沒有提古董的事情，你死心吧。”她沉默了一會兒，還是和這個面色衰頹的男人說。

“我會去警察局自首的。”達郎露出了然的神色，他其實想過自首很多次，但又有點不甘心古董被别人拿走，聽到阿婆的話，心裡反而放下了一件事。

“不用去警察局了，警察就在隔壁呢。”阿婆笑了，沒想到自己女兒曾經看上過這麼一個玩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