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之人是心上之月,是群星中獨一無二的海棠之心,她總是笑得很燦爛,仿佛心上沒有一絲陰霾。濃夜煎了漫天星子,吹戶風聲是落在塵世的話語,長街無人聲,枕邊人睡得深沉。
兩年。她們之間永遠隔着這麼一道明豔的色彩,正因它的明豔阻擋了一切黑暗,當戳破後,才會愈發為破落而悲哀。
如果喜歡一個人,雪裡,你會怎麼做?
我想追上她。
這便夠了嗎?
桑雪裡看着她額頭上刺眼的白色紗布。
不,我還想保護她。
這便夠了嗎?
桑雪裡看着她睡着時不經意滑落的肩帶,露出的一點雪白肌膚滑嫩晃眼。
我……想讓我們之間的關系殊乎衆人。
想要所謂的永遠。
腺體迸發出難以言喻的感覺,像是被打破了的心,失常跳動。桑雪裡在焦灼的躁動中爬起身來,而榻上之人睜開眼,朝她縱容一笑。
“小桑果——”她笑吟吟地看着桑雪裡,仿佛不言而喻的挑逗。
桑雪裡把她臉側的頭發撥到耳後,輕輕低頭,按住了她的下唇,神色有些發怔,像是動了情,着了魔。
“我喜歡你,小桑果。”
寂靜的夜晚為此沸騰,無數星子從空中墜落,就像那日看到的哀悼流星總是從她的心中飛過。
西府海棠的香氣淡淡萦繞在鼻尖,冰雕雪砌的清新。鹹苦海鹽味一瞬間不受控地溢散了出來,洶湧地卷落一樹柔花。
桑雪裡猛地清醒過來。
西府海棠?她不是謝子沫。
這也不是夢。
頸環發出“滴”的一聲,桑雪裡掐住按在脖子上的手,猝然翻身将那個東西摔在床上。
“你是什麼東西?!”桑雪裡厲聲喝道,“在這裡幹什麼?!”
她長着謝子沫的外貌,連笑容的弧度都一模一樣,但笑意未達眼底,那一雙眼睛寒涼無機質,倒映着自己的身影,仿佛眼中隻容得下她一個人的深情。西府海棠的香味與海鹽的味道融合在一起,竟是仿佛100%匹配的信息素融合。
桑雪裡悚然。
這是為她而生的仿生人。
正在發情期的omega撞上第一次易感期的alpha簡直就是一場災難,誰也控制不住,理智的壁壘坍塌,污穢的本能攻城略地,進一步萬劫不複,回頭望退無可退,腳下刀山火海,而身體與理智背道而馳。
想吻她,想咬她,想标記她。
腺體在騷動叛亂,毫不留情地背叛了她,被催生的情感在橫沖直撞,将她越拖越深,将她沉淪。桑雪裡掐着仿生人的手越收越緊,把它扼得臉色青紅喘不過氣,手指下omega的腺體跳動着,仿佛一顆鮮美誘人的心髒,亦或是鮮美的紅蘋果在眼中跳動。
如此這時,桑雪裡卻忽而想起謝子沫安靜仰望着初神像的模樣,她說人類和初神很像的時候的模樣。
她們這些被禁锢的靈魂在某一些時刻共同燃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