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二十舉着胳膊:“你現在單純是搓澡師傅!”
熱火朝天,内心燥熱的伺候程二十沐浴更衣,周子皿看着程二十:“媳婦,你胳膊”
程二十伸出左手,與周子皿拉開一臂距離:“哎,唉,哎,沒好,不行。别想。”
躺在床上玩半個小時手機,周子皿還是一動不動,程二十小聲詢問:“還真生氣了?”
周子皿就那麼盤坐地攤上摳程二十拼的樂高,後槽牙都要咬碎了,嘴硬道:“我不生氣”
程二十坐在床邊看周子皿拆解自己還沒拼好的樂高:“不生氣你就穿一條内褲坐這兒幹嘛?”
周子皿惡狠狠的:“凍死我自己,給你換個年輕的丈夫”
重新躺好的程二十說出的話讓小公主心理的周子皿破防,她說“那您繼續,我可就睡覺了,本來還怕你壓到我胳膊。”
周子皿轉身面對程二十:“你沒良心,我才回來第一天。你都不寵幸我。我跟守活寡有什麼區别?”
程二十震驚的睜開眼:“啊?周子皿,你說的是中國話嗎?”
周子皿心想都這麼丢人了,就丢人到底吧:“我自己的真實想法都不能說啊”
程二十從被子裡伸出左手:“上來吧,把你凍死了,我就找不到那麼好的老公了”
周子皿:“我不上去”
程二十下床把睡袍披在周子皿身上“求求你,上去吧,就算是打地鋪,你也得穿上睡衣吧。”
周子皿硬生生的說:“你哄哄我”
程二十蹲在地上,平視着周子皿溫柔細語:“你凍感冒了我會心疼,你要是凍死了,我也别活了。”
周子皿扭頭,躲過程二十像摸狗一樣摸自己的頭發:“你态度都不端正,你還樂。我那麼可笑嗎?誰家新婚夫妻不得弄點動靜”周子皿拍拍手,看着程二十的眼睛“嗯?”
程二十伸出自己右胳膊:“你也不能趁人之危吧,我胳膊還沒好呢。”
周子皿手輕輕的撫摸程二十臉龐:“這不影響,相信我,我研究了”
程二十扒拉開周子皿手:“什麼玩意?”
“信我!我教你。”周子皿起身抱起來蹲在地上的程二十。
一夜好夢,對周子皿來說是這樣的,這是愛的滋潤,這是情感的交流。
除夕當天,周子皿帶着新媳婦程二十回到村裡,大伯還在村裡守着爺爺的老房子。
“除夕快樂,除夕快樂!”程二十熱情的和家裡的親戚以及街坊四鄰打招呼。
身為周子皿的大伯周起振很自然的關心自己侄媳婦的傷情:“橙子啊,你這胳膊現在回複的怎麼着啊?手能不能使上勁兒啊?”
“大伯,我覺得還成,過段時間康複康複就好了”
在院子裡和堂兄弟聊天抽煙的周子航調侃這對新婚夫妻:“呦,這不是我警察弟弟皿皿嘛,等了一年又一年終于是帶着媳婦回家過年了。”
周子皿散煙,笑着回應:“二哥,你别拿我尋開心”
堂哥周子航開心的拍拍周子皿肩膀:“身闆更結實了,怎麼着,工作順利嗎?”
周子皿樂呵呵的:“都挺好,二哥你怎麼樣?”
周子航搭着周子皿肩膀:“我先個你說點事”
走出院子大門口,周子航将吸了一半的煙踩滅:“我和覃傾過完年就離婚,現在是冷靜期,她父母那邊也沒告訴,我這邊,如你所見,家裡也不知道。先把這個年過去,倆人打打配合”
周子皿默默的吸煙,聽二哥接着往下講。
“孩子都要上中了,跟着我還能照應,那麼大的男孩跟着媽媽不方便,我帶着孩子到時候回南方去。但是這個事你現在先别說,到時候還是希望三叔出面好好開導開導我爸媽。”
吹過來一陣風,周子皿攏一攏外套,真應該聽橙子的穿一件厚的外套。知道二哥找自己是為了以後說情,隻是點點頭。
周子航将事情大體經過簡單複述一下,然後轉移話題:“先不說我,程程這胳膊到底是因為什麼?”
“醫院患者家屬,認錯人,傷到她了,不過事情已經處理好了,目前沒大礙好好養着就行。”周子皿掐滅煙頭順手讓下水溝裡。
“心理是一關,剛參加工作就遇到這種事,你們多關注關注她,。”
周子航說起一件舊事:“這得小二十年前了吧,覃傾剛參加工作,是在鄉鎮中學當班主任,有個女學生跟她姥姥去河邊洗衣服,失足掉河裡了,因為是剛開春,衣服穿的厚又吸水,老太太沒拽住,小丫頭順着化的冰下去了,這個小丫頭在學校經常跟覃傾對着幹,覃傾時不時批評她。周六日出的事,警察打電話讓班主任和校長過去的時候,孩子早就沒生命體征了,覃傾眼淚都止不住。看着一個班的孩子,心裡就難受,實在是内心受不,教完一個學期就辭職了。這事成了她的心病,當時我和她談戀愛,我被調到南京跟進項目,沒有及時關心她。”
周子皿聽了,心裡也不是滋味,看着空蕩蕩的枝頭,歎氣:“我原本打算帶着程程到我那兒去,她不想去,家裡也不同意,在家這邊,大家可以照顧她,跟着我走,去了那邊各方面和家裡不一樣,人生地不熟的,從頭開始對她太不公平了。”
周子航點了一支煙“那你就多多關心她,她比你小七八歲吧,她不就是一個小孩嘛,二十三四歲,剛大學畢業,人還是脆弱的,不管在外面多堅強的人,也得有脆弱的一面,你得守護好媳婦脆弱的一面。别走你哥老路,夫妻相處的,唉,相看兩厭。”
周子皿坐在牆角的樹墩子上,苦悶的吸煙,嘴巴苦澀,心裡也是五味雜陳。
周子航看向遠處天邊,眼神深幽:“你年長她那麼多,要陪着她成長,如果她獨自成長,以後就再也不需要你了。夫妻之間還是要有一些依靠的,不是嗎?”
“誰結婚的時候,會想離婚呢?不都是奔着好好過日子去的嗎?怎麼就走到死胡同了呢?”
周子皿:“二哥,打算什麼時候跟家裡提?”
“過完元宵節吧,那時候也是爺爺的忌日,我去墳地先告訴爺爺奶奶,爺爺奶奶會理解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