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橙子，你現在可以下樓了，我們到你家小區東門了。”
“好哒好哒，我們上下來”程二十快速收拾，拿起鑰匙和包包關門下樓
“程大夫，陽春三月早早過，這農曆四月都過去一半了，您還穿這麼暖和啊…”楊冰還在喋喋不休，程二十上前擁抱“沒辦法啦，胳膊有點麻煩呢”
楊冰輕拍程二十的背以示安慰，嘴巴卻說“别來這一套，快上車，刮風的還是冷的”
在去年年底楊冰辭掉首都的工作回到家鄉，現在在一所私立中學當美術老師，開啟真正的楊老師生活篇章。
與楊冰的日常聯系中，感覺學校的氛圍還不錯，楊冰與同事們很合得來。
程二十在娘家養傷的時間，楊冰每周至少有四天是來找程二十，順便蹭飯，還單方面收了一位小徒弟——岱岱。
楊冰：“你自己在這邊住行不行？”
“當然可以啦，我就是手指有幾根沒什麼知覺，其他都OK”
楊冰：“那狗呢？”
“大奔？今天我公公休息，他一早接走了”
“那好，程二十今天我請客，你想吃什麼？随便點吧”
“既然您都說這話了，那就去前段時間我同事推薦的網紅餐廳”
楊冰：“你打開導航”
等上菜間隙，楊冰給程二十看了一張照片
楊冰問：“姐妹，怎麼樣？”
“多長時間啦？”
楊冰關閉手機：“三個多月吧，主要是他一直出差，不然早就領他給你們看了。”
“楊冰冰，你保密工作真是越來越到位了”
“程二十，你當初保密工作也沒差哪去。”
見楊冰有些支支吾吾，程二十“嘟嘟囔囔，嘴裡炒菜呢？您就說吧”
“我姨姥姥給介紹的，你也知道我老姨姥姥家的舅舅比咱們大幾歲，這男的是他同事的表弟”
程二十感歎：“呦，關系還挺遠！”
楊冰輕輕拍一下程二十：“本來我不想去相親，但是那天你跟你婆婆參加訂婚宴去了，我被迫相了個親”
“見面一聊天都覺得對方還行，他比我大三歲，言行舉止挑不出大錯，我爸媽對他也比較滿意，一周我倆就确定男女關系，一開始他每天接送我上下班，最近出差去外地，不然我就帶他來了。”
“冰冰，我先打斷一下啊，你倆相處之後你感覺怎麼樣？”
楊冰：“處了三個多月，目前還不錯，起碼是正常人”說完又補充一句：“情緒穩定”
程二十由衷發出感歎：“真好！”
楊冰：“你自由戀愛不比我這家裡介紹得好？”
程二十歎氣：“很久沒談戀愛了，早早地結婚就是這點不好”
楊冰将主菜推到程二十跟前：“嘿，程廿讓你别着急結婚，你急得呦，剛畢業，着急忙慌去領證，失去了戀愛自由這個選項”
程二十左手拿着叉子，惡狠狠地叉一朵西蘭花送進嘴裡：“我認識到錯誤了，免費的證能有什麼好”
楊冰想着得找補一下：“也别這麼說啊，主要是你找的人還不錯，對你是沒得說，就是目前的距離遠了點”
程二十指着新上桌的冰淇淋：“看到它讓我想起了高中”
楊冰把勺子放在程二十左手邊：“怎麼的？高中多苦啊，想它幹嘛”
“拍畢業照，我回學校的路上，買了兩份炒酸奶”
楊冰也想起：“還說呢，沒吃兩口就讓站那破架子上曬太陽，拍完照，炒酸奶成了濃湯了”吐槽完不美好的回憶，轉念一想：“哎，程廿，還别說，咱好像很久沒有去高中學校附近的店了”
程二十翻看菜單有沒有甜點，随意回答：“位置那麼偏，不是上學，誰會特意去呢”
不知道楊冰想到什麼，興緻勃勃：“你這個月哪天還能休班？咱倆重走一回高中路”
“月底可以休一天半”
楊冰打開手機日曆：“那月底我來接你，咱倆去探店，對了，你幾月考試？”
“下下下個月”
楊冰飛快地滑動屏幕：“你考完試，咱就去旅遊，整個三天兩夜”
“不是一次性考完的，切記不能半路開香槟”
楊冰：“你最近都不出來吃飯了，一邊康複訓練一邊認真學習”
程二十回憶起傷心事：“不是楊老師您忙着戀愛的時候了，猶記當年是誰把我甩一旁？那年你們大學後街的牛肉湯很鹹，粉絲多牛肉少，那年我第一次自己出遠門，記得看到你戀愛的背影”
楊冰：“是誰前腳說不談戀愛，說被那個軍訓教官傷透了心，要發奮學習，後腳被學長表白。又是誰看完電影《烈火英雄》哭着鬧着要找個消防員當男朋友”
“你幹嘛說這些啊？”
“你先說了我的案底，那個男朋友騙我錢，我養了他半個學期，隻許你刺激我，不許我說你啊？”
“我又不是那個死豬頭騙你錢，你又不說，你都不把我當閨蜜。”
“那麼丢臉的事，我怎麼說得出口啊。”
“那我不說，你也不許提那個軍訓教官。”
“好，拉勾”
“程廿，你那年十月一單獨找周子皿吃飯的事你都沒說。”
“我不是體測跑暈了嗎，他把我送回家的，我帶點禮品謝謝人家。”
“哦，他送的啊，我一直以為是你幹爹來着”
“小孩沒娘說來話長，這事咱就翻篇”
“你哥結婚，周子皿是伴郎吧”
“啊，是，怎麼了？”
“那時候你倆就有‘苟且’的苗頭了吧”
“呸呸呸，什麼‘苟且’什麼苗頭。”
“我突然腦子裡清晰了，你，你十八歲生日，有一個禮物是一隻小兔玩偶，玩偶脖子上有一條布靈布靈的項鍊，是不是周子皿送的”
“STOP”
“一直不承認原來是你在等自己成年啊，程二十你小子膽大包天！色膽包天！”
程二十無語地搖搖頭：“友友，你腦補得過頭了，禮物是馬暢哥和馬蚺哥送的，周子皿确實送了禮物，但是我沒收。”
楊冰納悶：“我猜錯了？”
“我合理懷疑你吃了毒菌子”
“友友心裡難過啊，友友發現咱倆不是彼此的唯一了。我總共兩個特别要好的朋友，一個你，已婚，一個宇佳圮出國回不來了。友友心裡難過啊”
程二十眼見這姐随時要飙戲哭出聲，忙打斷：“你先等會兒。我去結賬，去我家你再抒情，OK？”
“說我請客就是我，你先等一會兒，我去結賬”楊冰說着站起身去前台。
程二十拿着楊冰的外套跟上去。
“橙子，你說說，你摸着良心說說，姐妹我對你怎麼樣？咱倆屬于救贖文啊”
程二十……
“你大學談起戀愛可就不管……”
“好啦好啦，友友就不要說這麼詳細了。友友我啊全心全意支持你任何事業，但是不能違背法律法規”
楊冰話還沒說出來，程二十把綠豆糕塞她嘴裡，從電視櫃抽屜裡拿出一個文件袋“幫我帶點東西”
楊冰喝了幾口水順下去幹巴綠豆糕“什麼啊？帶哪去？”
程二十站在楊冰面前：“幫我帶給馳騁”
楊冰看文件袋上也沒寫字“這是什麼玩意啊？”
“複印的病曆”
楊冰接過來塞包裡：“回去就先去他那兒，你先告訴他□□啊”
月底程二十騎着小電驢載着楊冰往高中方向走。
又開啟調侃程二十的話題：“有個事我到現在也沒弄明白，你和周警官怎麼勾搭一起的呢？”
程二十：“我倆的事你不是門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