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昨天已經逛過了,不過隻是粗略的看過,并無仔細的觀察過。
這裡的走廊空蕩蕩的,據說相當喜歡茶的三日月宗近并不曾來過這個本丸,不過莺丸倒是有,隻是他是在房間裡喝茶的。
身前支個小桌子,然後放上一個茶壺以及一個茶杯,最後慢悠悠的喝到要當番的時間。
本丸裡有平野藤四郎,不過他們看上去并不是很親近。
或者說,本丸裡的小短刀除了在吃飯時能見到,其他時候還真的見得不多。
也可能是我剛來,不清楚。
他們或許有自己可以固定活動的地點吧?
如果說,昨天明石國行是在帶我熟悉本丸的路,那麼今天的和泉守兼定便是在告訴我哪些刃住在哪個位置,哪間房間裡。
“新人,好好記住他們住的位置,夜晚的時候,不要走錯了。”
“...走錯會怎樣?”
他走路的動作聞言頓住,回頭居高臨下的看着我,藍色的眼裡升起一抹異色,绛色的日光照在胸前垂着的黑色長辮上。
我無暇去觀賞那份昳麗,目光下意識定格在他嘴角那抹笑容上。
嘴唇開合,他說,“那隻能怪你自己倒黴了。”
明明今天什麼事情都沒幹,但是我卻意外覺得很累。
又是到飯點的時候,我終于再次見到了堀川國廣。
他看到和泉守兼定後倒是很開心,忙着在他身前忙來忙去。
我估計我就像一個大号的電燈泡,還是500w的那種,牢牢的在他們身邊亮起。
等他對和泉守兼定噓寒問暖完後,終于想起了我的存在。
把頭扭向我的方向,臉上客客氣氣的問道:“你今天過的還好嗎?”
托你的福,“我很好。”我心内歎氣,面上卻換上一副開心的笑臉朝他說道。
他的目光柔和了一些,上前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們新選組很不錯的,起碼比燭台切那邊好很多,你想好要加入了嗎?”
欸?
我錯了。
剛剛隻是我的推辭而已,你不用當真的!
而且——
燭台切他到底怎麼回事,為什麼他那邊不能待?
在兩個刃的注視下,我内心有些慌了,但是面上還是鎮定的保持笑容說道:“我還在考慮呢,而且,不是還有一天嗎?”
沒錯,新人保護期可是有三天的,雖然今天已經是第二天了。
“嗯,你說的也是,”堀川國廣眨了眨眼,笑了笑,又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太鼓鐘,我們等你哦~”
“額...嗯,我會盡快的。”
今天同樣是很長的一天。
我有些疲憊的跟在他們身後,去食堂吃飯。
一從大門進去,我便看到了不斷朝我招手的審神者。
我不想過去。
“貞醬~過來這邊坐。”
我真的不想過來的。
“果然還是貞醬的臉捏起來軟軟的,最好捏了。”
我也喜歡我自己的臉,請放過它好不好?!
“小貞,”面前被放了一份熱氣騰騰的烏冬面,我眼神定格在最上面的青菜上,然後便是碗沿邊白皙的手指,“來,吃晚飯吧。”
白日裡僵硬着臉的付喪神此刻笑得容光煥發,金色的眼眸如水般溫柔的看着我,笑容不要錢一樣朝我抛灑。
他似乎跟花渡達成了什麼協議一般。
她竟然對他這樣的表現沒有一絲異色,甚至還跟他一起投喂我。
在囫囵吞咽了晚餐後,花渡就回去天守閣辦公了。
沒錯,她今天沒有說要跟我一起洗澡了!
不過,燭台切說要帶我去西南方向那個大浴池泡澡。
“小貞,你看我買了這個哦!這個是給你的。”他手裡捏着一隻嫩生生的小黃鴨,臉上洋溢着開心,說話時绯色的紅雲在他的臉上慢慢舒展開。
“小貞,等等我們就一起互相搓背吧。”
我有些窒息,心情複雜的接過他手裡的小黃鴨。
剛想拒絕,然而對上了那隻裸露在外,看起來在閃閃發光的金色眼睛後,沉默了。
“小貞?”他有些不解的歪着腦袋看我。
如果這是個很正常的本丸的話,我想必不用這麼糾結的。
但——
他們不正常啊!
想想中午的大俱利伽羅!
再看看眼前這個跟早上判若兩刃的刃,貓眼裡那副畫面隐約又在眼前浮現,我用手指捏緊了小黃鴨的頭,定了定心,說道:“我們各洗各的就好了。”
他的臉好似僵住了,滿是笑意的瞳孔慢慢放大,嘴角的笑也緩緩降下去了,然後眼睛死死的盯住我。
我頂着他眼神裡的審視以及不敢置信和傷心,堅持的說道:“我們各洗各洗的吧,小光。”
“...是誰?”他壓低聲音問道,臉竟然有一瞬間的扭曲,但當我想細看時又消失不見了。
我捏着小黃鴨的手不覺用力了些,心髒跳的也很急促,在他的注視中堅定又緩慢的搖了搖頭。
此時已經日落了,整個本丸像是陷入了沉靜般,隻剩下風吹過建築的‘沙沙’聲。
陰暗的光線在他臉上肆意鋪灑,他像是想起來什麼好笑的事情一樣,臉上又再度升起一個柔和的微笑。
然後靠近我,單手撫上我的臉,柔聲說道:“小貞,告訴我,是誰把你變成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