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不行,我愛宅在家裡。”張悠思直勾勾看着他。
謝硯之拿出手機的聊天記錄向張悠思展示:“戚阿姨同意了。”
張悠思直接拆穿他:“你又拿什麼賄賂我媽?”
謝硯之起身,轉移話題着:“走嗎吃飯?”
“早中晚哪種飯?”
“午飯,最重要的一頓飯。”
“飽了,早飯吃的,還有你帶來的那些吃的。”
“好吧,那等會兒我有榮幸可以和女王一起共進午餐嗎?”
“...我可以拒絕你對嗎?”
“别那麼狠心嘛小悠思。”
像是種撒嬌的語氣,又在公衆場合說出口,張悠思莫名有種想死的感覺,扶着額不想承認自己認識他,隻好點頭答應。
...
“汪鵬,我先回家了,等會幫我和宜姐說聲。”張悠思對着正在打遊戲的汪鵬說道。
汪鵬:“悠姐,不是我們沒到時間不能回去嗎?門房也不會放行啊。”
張悠思看了眼時間:“沒事快了,我在門房等着。”
說完張悠思起身離開,見狀,謝硯之默默跟在她的身後。
到校門口,張悠思坐在椅子上,閉着眼,享受着陽光對她進行的洗禮。
謝硯之坐在她旁邊,口袋傳來一聲聲震動,他沒去管,靜靜地看着眼前的人。
過了幾分鐘,謝硯之忽的開口:“小悠思,我們商量件事行嗎?”
聽聞,張悠思緩緩睜開眼,“行。”
謝硯之:“我今晚是回不了家了,求小悠思收留。”
張悠思:“我家沒多餘的房間。”
謝硯之也算是從小照顧着她長大,不是親哥哥勝似親哥哥般的存在,幾乎算是每個月都會送上幾大箱的零食,張悠思都不好意思拒絕他的請求。
見她沒拒絕,謝硯之有些高興:“沒事,戚阿姨已經幫我收拾好了。”
張悠思皺眉:“我媽都幫你安排好了,你還問我幹嘛?”
“得等到主人的同意。”謝硯之起身将她皺着的眉頭撫平。
張悠思看了看在自己臉上的那隻手掌,眉頭緊皺着,“謝硯之,你應該還記得我尤其不喜歡别人碰我的臉。”
說完,謝硯之還真收回了手,但轉向摸頭。
張悠思:“……”
“老闆,拿瓶水。”
熟悉的聲音穿過張悠思的身邊,她條件反射般拿開謝硯之的手,“你再摸我頭我就向于伯伯說你逃課了。”
謝硯之作勢地摸着心髒部位:“小悠思好狠的心啊,小時候都沒這麼絕情過。”
張悠思:“……”
張悠思别過臉看向校門處:“小時候也沒發現你會這麼欠揍,而且小時候的事我也記得不是很清楚了。”
少年的背影很好認,聲音帶着磁性,張悠思不用猜都能知道是誰。
她有意無意的看着眼前的背影,不禁想到一年半後的事,漸漸的,她沒再看他。
“謝謝。”少年輕聲說着,接過礦泉水轉身離開。
張悠思背對着,少年就這樣從她身後離開,這樣的擦肩而過,她已經不知道有多少次了,也許是幾十次,上百次,就好像他們之間的距離,但她無論怎麼努力好像都夠不到他的邊緣。
漸漸的,熱意湧上,張悠思低下頭,盡量的找角度不讓謝硯之看到她這副模樣。
“喏,我們吃糖,我口袋裡剩餘的先交給小悠思保管行嗎?”謝硯之先是剝開了糖,又将口袋裡乃至挎包内的糖都放在張悠思腿上。
張悠思拿了一顆放進嘴裡,奶味充斥在她的口腔裡,過了會她淡淡開口:“謝硯之,大白兔奶糖什麼時候出新口味了?”
謝硯之不解:“什麼新口味?”
張悠思此刻正坐直身子低着頭,手不自覺的收回口袋裡,吸了吸鼻子:“又苦又酸。”
就像暗戀,又苦又難過,明知自己和對方可能沒有結果,還甘願去嘗試一次,到頭來的,不是兩敗俱傷,而是自己單方面的撤退。
對于張悠思,謝硯之能說是了解的比戚婧還要明白,小時候就不知道哄了她多少次,她的低頭收手,他都看得清楚,隻是這次他不知道該怎麼去哄了,他的小悠思...好像長大了。
謝硯之走到張悠思面前,單跪着伸出手仰頭看她:“那小悠思可以拿一個給我嘗嘗嗎?我們一起分擔新口味好嗎?”
張悠思呆呆地不動,謝硯之以為她不會給了,過了幾分鐘,手上似乎重了許多。
他的手上多出了五顆糖。
謝硯之有些詫異,不過他吃了顆:“嗯,小悠思給的将苦酸味都壓下去了。”
說着,謝硯之又從斜挎包裡拿出兩樣物品,濕巾和紙巾。
他先抽了張濕巾往張悠思臉上擦,還沒碰到她的臉就被她躲開。
“謝硯之你幹嘛?”
“小悠思前面跑步累了吧,出汗了都不懂得擦擦,還和小時候一樣笨,我就勉為其難幫忙擦擦吧。”
可是冬天張悠思最不容易出汗了,張悠思無論在冬天做多久的運動她都不會出一點汗。
謝硯之手指輕柔的幫她擦着眼睛周圍,又拿出紙巾擦去多餘的水漬。
張悠思眼睛一眨一睜的看着他問道:“謝硯之,你是哆啦A夢嗎?為什麼一個小小的斜挎包裡能裝這麼多東西?”
謝硯之認真的說道:“我可不是什麼哆啦A夢,我是專屬小悠思一人的阿拉丁神燈。”
張悠思:“不見面都不知道你變得這麼油膩了謝硯之。”
謝硯之:“也不是所有人我都是這樣的。”
鈴——
鬧鐘鈴響起,張悠思萬分的慶幸自己設的這個鬧鐘,不然她都不确定自己下一秒會不會因為謝硯之的話,便就此淪陷。
張悠思起身慢步走到門衛處,對着裡面的人說着:“伯伯,時間到了,開門吧。“
伸縮門開出一條道路,張悠思快步的走出學校,謝硯之緊随跟在她身後。
在他們身後的少年,不知道看了他們多久,漸漸地,那道背影也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