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就是這樣的了,它燥熱無比,讓人厭煩;卻又十分熱烈,令人向往。它為這無比悶沉的時刻增添了一線生趣。
“想要明天開始上課還是後天?”謝硯之搬了一塊小型可移動白闆到二樓客廳裡。
張悠思身着配套的黑白條紋短袖睡衣,一張深灰色毛毯蓋在盤着的雙腿上,聽到他說的後,立馬從沙發上站起來說道:“後天!”
毛毯因為她突然的大動作而掉落到地上。
“蓋好雙腿。”謝硯之另外拿了張純白毛毯給她,“小心又感冒了。”
張悠思接過毯子蓋上,反駁他道:“我哪又了?我怎麼不知道。”
“我剛走沒幾天,某人不就又高燒到三十九了嗎?”謝硯之雙手交叉環抱着說道。
“那是意外,我哪知道那晚空調溫度忘調到二十六了。”張悠思不服氣挺直背怼他道。
謝硯之揮手讓她坐下:“好了好了,我們明天開始上課,内容也不多,我就簡單說說每個單元的重點。”
“不……”
張悠思還想說什麼,謝硯之又說道:
“這次就不允許讨價還價了,作為卷子沒寫完的懲罰。”
謝硯之拿起白闆筆在闆上寫下幾個字——語英政史,物化數。
“一天上七節,剛好把七科都學了,明天早上先上這四科,按正常一節課四十分鐘算起,每節下課十分鐘,早上我們從八點三十分開始,下午就兩點二十分,怎麼樣?”
張悠思躺倒在沙發上,一臉無奈地答應:“你都這麼說了,難道我還能拒絕不成?”
謝硯之滿意道:“嗯,最近還挺乖的嘛小悠思。”
說完,謝硯之把白闆推到明天上課的地方。
張悠思白了他一眼,道:“你才最近很乖呢,我本來就很乖好嗎?”
“嗯,我們張大小姐最乖了。”謝硯之點頭認同道。
張悠思:“……”
……
旭日朗朗上升,卧室裡格外暗黑,不知是誰将空調關上,被子被女孩踢掉一個被角,她感到炎熱,卻又寒冷的蓋緊被子,露出一支細白的腿在外面。
“滴滴滴。”鬧鐘按時響起,而床上的女孩卻絲毫沒有要起床的動作。
過了五分鐘,鬧鐘再次響起,女孩被吵醒,伸手關掉了鬧鐘,坐起身在床上緩神,緩緩睜開眼後打開了台燈。
突然有燈光的照耀,刺得她用手遮住眼睛,等适應過來後便下床到衛生間洗漱。
梳洗完畢,她看了眼時間,8:28,距離上課還有兩分鐘,謝硯之大概已經在客廳等她了。
她也沒再拖延,披上披肩便到客廳。
謝硯之正在用手機投屏課件,見她出來,指了指桌上的三明治說道:“先把三明治吃了,吃完了我們再上課 ”
“不用了,準時上課,我邊吃邊聽。”張悠思看到桌子上已準備好的課本與嶄新的筆記本,問道,“你買了一套課本?我等會把錢轉給你。”
“又不值多少錢的,隻要我們悠思同學認真聽我上課,乖乖聽話就夠了。”謝硯之敲了敲白闆,“不吃完的話,我等會就拖課了。”
聽到他說出這句話,原本還想下課再吃的張悠思,立馬說道:“不行!”
像是早就看出她的意圖,謝硯之笑了笑:“那還不快點吃了?”
張悠思咬了一小口,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好啦,我盡量講的簡潔的、快點的,好嗎?”
張悠思點頭,又說道:“沒作業吧?”
謝硯之沉默住。
看他這模樣,鐵定是有的了,張悠思隻好無聊的随意翻看着課本。
“除了理科有試卷要寫外,其他都是背書,英語我會在當天課堂上聽寫單詞,這樣可以嗎?”
“可以。”張悠思又驚又喜。
“那好,現在開始上課了。”謝硯之換了一副面容,神情有些嚴肅,“認真聽課,玩手機或是有其他小動作的話,我都會設有懲罰的。”
張悠思點頭,把手機設成飛行模式。
“今天先上課外古詩四首,課外古詩四首一般隻考在默寫題裡面,選擇題上考詩人和主旨大意,我大概過一遍。先看《無題》,翻到書本的最後。”
張悠思把書翻到書本的末端。
“詩人李商隐,這首詩是在他被貶之後,懷念妻子所寫的,考試一般考在二四句‘春蠶到死絲方盡,蠟炬成灰淚始幹。’‘蓬山此去無多路,青鳥殷勤為探看。’賞析題不會考偏向愛情類的古詩,會背就行了。”
“下一首《商山早行》。”謝硯之換了個課件。
“這麼快?”許是他教得太快,張悠思問道。
謝硯之無奈:“笨蛋,我隻講考點,剩下的内容由老師來說,我們的任務就是提前背完、記住重點内容就行了。”
“行吧。”張悠思邊寫着筆記邊應道。
一天的課全都上完,謝硯之将白闆上的筆記擦幹淨寫上今天的作業。
“今天有哪些内容沒聽懂的嗎?”謝硯之擔心自己講得太快怕她沒理解而問道。
張悠思想了想,說道:“物理半懵半懂,其他都還行。”
謝硯之拿出紙筆記下,詢問道:“那我明天再講一遍?”
“順便再講講初二的呗。”
“嗯,可以,隻要好好學習,我都會滿足的。”
“嗯。”張悠思答應他。
她當然要好好地朝前行進,因為她想往上追趕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