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救他們吧。”
“快點,帶他們去神女的心髒……”
不多時,兩根巨大的藤蔓從高高低低的樹木中間伸了出來,将昏迷的一人一犬捆縛,舉着他們向山腰處遊走。
直到前面出現了一株挂滿金色卵形果實的巨樹,藤蔓才停了下來。它将一人一犬放在樹根處,然後貼上巨樹的樹幹,散發出柔和的綠光。
巨樹輕輕地搖動着,仿佛在回答着什麼。綠光慢慢散去,藤蔓蜿蜒而上,在巨樹的枝葉之間摘取了兩枚果子,又小心翼翼地遞到一人一犬的嘴邊。
金色的卵形果實一貼上他們的嘴角,便化作汁液向口中流入。看到果實被吸收入腹後,兩根藤蔓乖乖巧巧地立在一邊。然而,等到太陽有些西斜的時候,地上這一人一犬卻還是沒有任何變化。
一根藤蔓有些着急地繞着他們扭了幾圈,随後貼上了銀發男人的胸口,小心地敲打着他心髒所在的位置。在長久的等待中,那幾乎沒有了起伏的胸膛終于重新開始跳動,而另一邊,金色毛發的巨犬在一片幽藍的光線之中,慢慢地化作一個金發白衣的美人。
另一邊。
經曆過一場大戰的岐阜城變成了一片廢墟,城中的人類早已紛紛逃走,但并沒有任何遊蕩在外的妖怪敢來占據這一片人類城池。無他,岐阜城中,幾位法力強大的式神一直鎮守在這裡。
被胧月夜重傷的狐狸此刻躺在了地堡之中的法陣内,不管任何時候都要維持一副清風朗月做派的阿蘇君,這會兒看上去卻一身狼狽。那從來笑意盈盈的臉上全是冷汗,他痛苦地嚎叫着,但一動也不能動,似乎正在經受着世界上最為殘酷的刑罰。
随侍在側的紅蓮銀雀二式神對阿蘇君這樣的境況卻無動于衷。隻見紅蓮雙目肅然,從懷中掏出了一副卷軸,緩緩展開,赫然是阿蘇君私藏起來的百世圖卷。
“饒、饒了我。”感受到室内的靈力波動,阿蘇君忍着錐心刺骨地疼痛,哆哆嗦嗦地開口道。
“目光短淺的蠢貨。”卷軸之中,風華無限的男人懶懶道,“若非為了你那點淺薄的嫉妒之心,怎會讓整個計劃崩盤。我說過什麼來着——若你計劃失敗,你隻能乖乖地成為我的容器……”
“不!我還沒敗!”阿蘇君猙獰着面目嘶吼道,“我沒敗!那殺生丸受了胧月夜一劍,塗滿了淨水的燕返是我親眼看着插進他心髒的!他活不了!”
“就算他們逃走了又如何?以我狐族追蹤之術,她隻能落到我的手心!”
“哦?”
聞聽阿蘇君此言,卷軸之中的男人來了點興趣,他一手支起下巴,擡起那雙似喜還嗔的眼,吩咐道,“紅蓮。”
得到主人示意的式神恭敬地将卷軸挂到地堡的牆上,然後以手結印,消除了将阿蘇君困住受刑的法陣。
“罷了。”男人散漫地看着趴在地上苟延殘喘的阿蘇君,沒有任何怒意,卻帶給人新生恐懼的壓迫,“看在你這副身體還有用的份上,這次就小懲大誡。若你之後還不能完成計劃,就不要怪我不給你機會了。”
“是。”
阿蘇君恭敬地低頭行禮,眼中劃過一絲怨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