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涵茹哽咽的說自己被叫到醫院的時候,自己正從小區開車往金華書店方向走,沿途經過時,跟鳴着聲音的警車急救車剛好經過,烏拉烏拉的警報聲讓她滿頭大汗,誰知道剛停下車就接到了警察的電話,問她是不是尹顧風家屬,讓她立馬到東河縣醫院。
“我剛開始還不相信,以為是詐騙,但是警察說你在小東門遭受了襲擊,傷的很重,另一個人肚子還被捅了一刀。”趙涵茹紅着眼眶,臉上全是憔悴。
“你知道我在手術室外在想什麼嗎,”趙涵茹透過尹顧風看到了三年前。
“當時我趕回去,你也是躺在病床上。”趙涵茹站起身來,背對着尹顧風擦了擦眼淚,“三年後,你又躺在這裡,我真的好失職好沒用。”
“金華書店就在小東門過去那條街,我一想到你可能真的在那裡出了事,才敢相信。”
趙涵茹的話在尹顧風耳邊回蕩,他感覺腦子陣陣發暈。
“不是的,小姨。”尹顧風直直道:“從來都不是你的錯。”你背負了太多,被愧疚壓着的滋味并不好受,日複一日,年複一年備受煎熬。
“你能醒過來就萬幸了,但另外一個人狀況不太好。”趙涵茹聲音幹澀,充斥着擔憂。
他昏迷了兩天,夏言川至今還躺在重症監護室沒有醒,那一刀傷到了脾髒和腸道,又因為巷子裡垃圾遍地,細菌滋生,傷口受到了輕微感染。
他掙紮着想起身,滿臉疼出了冷汗,聲音破碎而焦急,“他在哪兒,我去看看他。”
“诶诶诶,别亂動,你腿上還打了石膏,背上那麼多傷,你還想去哪!”趙涵茹跳起來手忙腳亂按住了尹顧風,生怕他不管不顧沖下床。
他才注意到自己整條右腿都吊了起來,右小腿沉甸甸的沒有知覺,稍微動一下都錐心的痛,動了幾下他就沒有力氣了,無神的眼睛望着白淨的天花闆,閉眼就是夏言川渾身染血的模樣。
“我今天上去看了一眼,前天他姐姐接到消息立馬就趕過來了,渾身煞氣,我都不敢靠近。”趙涵茹想起那個女人,自己從來沒見過這麼飒爽的人,即使闆着臉都能感受到奪人的英氣,剛到耳後的短發讓她整個人看起來清爽無比。
趙涵茹見到夏晚晚的時候,她正舉着病曆單跟醫生仔細核對病情,沉穩的口氣與健美的身形,讓她忍不住多看兩眼。
直到聽到夏言川三個字,她反應過來這是尹顧風朋友的家屬,才知道那個肚子被捅了一刀的人就是夏言川。
那天夏言川從家裡跑出去的時候,自己猜到他會跑到金華書店去找她大侄,但沒想到這麼快他就趕到了,并且找到了大侄,而且就在這十幾分鐘中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倆人都受了這麼重的傷。
她絕對不會放過那些人!
天知道看到尹顧風從手術室推出來時她有多心疼,高高瘦瘦的男孩,此刻面無血色,渾身被包裹着嚴嚴實實,臉上還有着淤青,她請了一周的假,專門來看護她大侄子。
她昨天就聯系了警方的朋友,對此事嚴查到底。
趙涵茹在仔細給大侄子喂肉粥,現在隻能吃點流食,讓尹顧風恢複點體力。
尹顧風乖乖的小口吞咽,吃完一碗,明顯精神狀态好了很多。
他想快點見到夏言川,但他無能為力,這種感覺讓他很難受。
“喲,吃好了呢。”門外傳來個陌生的女人聲音,人還未到尹顧風已經偏着頭看向了門口。
走進來個身形高瘦的短發女人,緊身的高腰黑色吊帶背心勾勒出沒有贅肉的腰身,隐隐還能看見腹部的馬甲線,外邊罩着件米白色的針織薄外套,把黑色上衣的嚴肅柔和了幾份,下身上黑色的工裝褲和黑色馬丁鞋把本就修長的腿拉到逆天的長度。
女人提着個果籃,大步流星走了進來。
看着那張五官熟悉又陌生的臉,尹顧風不确定的開口問:“您是?”
女人放下水果,到旁邊的沙發上坐着,長腿自然交疊,手臂抱在胸口,打量了病房一圈,聽到尹顧風虛弱的聲音,哼笑了一聲,“我?是那個肚子挨了一刀,不争氣的小兔崽子的姐姐。”
“我是夏晚晚,我知道你,你叫尹顧風對吧。”
尹顧風點了點頭,問了他很早就想知道的事。
“夏言川他……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