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顧風不好推辭,隻有接過來喝下去了,沒想到味道不錯,他不禁多看了幾眼牛奶的包裝。
尹顧風挑着眉毛對上夏言川的目光,眼底的笑意好像是在問,你不喝?
夏言川眼瞅着尹顧風一口悶了,看他好像沒有其他的表情,難道尹顧風不覺得味道很奇怪嘛,猶豫自己應不應該喝,但他不想被尹顧風看扁,也捏着鼻子一口幹了。
喝完他感覺整個世界都暈眩了,尹顧風不自覺笑了笑,好看的手遮住了口鼻,帶着星點的笑意在發着光。
夏言川突然覺得喝牛奶好像也沒那麼難受了,要是能每天都看見尹顧風這樣笑,他願意一次喝兩杯。
阿姨笑盈盈的收過杯子,心想她猜的果然沒錯,這個尹家的孩子能讓他家少爺暫時聽聽話。
“夫人和先生說十一點左右到醫院,十點的飛機,下飛機立馬趕過來。”阿姨收到短信,告訴正在砸吧着嘴,喝了牛奶一臉猙獰的夏言川。
尹顧風聽到夏言川的父母要過來看夏言川的消息,故作不在意,表情略帶輕松的笑了笑,夏言川一瞬間就覺察到尹顧風的低落,知道一些尹顧風家庭狀況,他不想讓尹顧風因為自己而影響他的情緒。
“啊,”夏言川想快速結束話題,“他們不用這麼急着來看我,我這不是沒事嗎。”
他爸媽沒跟他說航班,自己姐姐之前也就公式化看自己一眼,今天直接沒來,打了個電話敷衍了一下。
“我先給他們發個短信,讓他們放心,算了還是錄個視頻,直接讓他們下飛機就能直接看見。”夏言川說着打開了攝像頭,錄了個小視頻,還強行讓尹顧風入了個鏡,尹顧風無奈,隻能在視頻裡跟夏言川的父母問了個好,夏言川心滿意足的把視頻發了過去。
此時在飛機上的夏父夏母,正在頭等艙愉快的聽着歌,夏父還看着國内最新的金融消息,時不時評論幾句。
夏母被夏父的叨叨聲吵醒了,揭開眼罩讓他安靜點,她還要養足精神回去看兒子呢。
“你别急,還有兩個小時就到……”
“急?我急什麼急?這飛機還能給我下一秒到東河,好不容易飛到廣莞轉機,還得再坐兩個小時,兒子咋樣了也不知道。”夏母嘴巴頗為利索,恨鐵不成鋼的瞪了一眼夏父,“要不是你,我能在兒子出事這麼久後才知道他腰子被捅了一刀。”
“是肚子。”夏父糾正。
“管他哪兒,兒子都見血了,下半年可不得出去了,”夏母仰在座椅上,悶聲想了很久,“錢這麼多了,還賺幹什麼呢,還是得多陪陪孩子。”
夏父在旁應和,放下手裡的書,取下眼鏡揉了揉眉心,溫柔的看着自己的夫人,“都依你。”
夏父近五十的年齡,常年的應酬并沒有讓他的身體發福,頗有成熟男人的魅力,鼻眼深邃,細細的皺紋平添一抹歲月的流年,夏母也是被時光眷念的人,精緻冷豔的眉眼依舊像年輕時一樣,但是為人母親,又擁有女性的柔和與知性美。
眼睛跟夏言川如出一轍,細看能在顧母臉上看到夏言川的影子,但夏言川的五官硬朗,看起來頗為賞心悅目。
“算了算了,我也不嫌錢多,但我要退隐江湖,沒什麼大事我可不出來了。”夏母嘟囔道。
夏父笑了笑,對自己的老婆根本沒脾氣,他們是青梅竹馬,結婚到現在,數十年如一日的慣着,他也樂意。
“不過夏晚晚這丫頭,回去我就罵她,出這麼大事,還給我藏着掖着,”夏母提起夏晚晚就頭疼,從小到大她對夏晚晚的關注最多,本想把自己的女兒培養成一個溫婉可人的淑女,不能才貌雙全,好歹也能徳情兼備,她不就有一次出去跑生意,把女兒放在朋友開的散打館玩了一天,自己女兒就像打通任督二脈一樣,整天念叨着打打殺殺。
夏母拗不過女兒,含淚送女兒進了散打館玩了幾年,沒想到夏晚晚打打鬧鬧了幾年,還學了個樣子,高中畢業後跑到西北當了兩年兵,最後考了個全國最有名的華國人民西川軍校,畢業後留校任教,由于東河跟西川兩個省緊挨着,夏晚晚開車一個來回也就兩個小時。
因為這幾天在東河有事,正好要待半個月,沒想到回來幾天,自己那個弟弟就出了事。
“晚晚這樣挺好的,自己能照顧自己,我們也能放心。”夏父認真想了想,回複夏母。
夏母沒好氣的白了顧父一眼,“你這是當父親的态度嘛。”
“錯了錯了,”夏父認錯反應很迅速,夏母這才消了點氣,拉着眼罩又遮住了眼睛,“到地方叫我,我要美美的見兒子還有那個兒子的朋友。”
夏父誠懇的應聲,見夏母似乎真的安靜的睡覺了,這才目光淩厲的盯着電腦上朋友上飛機前發給自己的資料,皺着眉若有所思。
最近溫家給的壓力已經上升到明面上來,直接從夏氏手裡搶了兩塊地皮,也不怕吃相太難看。以往兩家還礙于之前的交情在東河井水不犯河水,現在倒是想撕破臉了。
不過他夏穆陽也不是吃素的,這點蠅頭小利讓點也不吃虧,遲早得讓溫家還回點利息。
窗外能看到下空的浮雲,強烈的陽光透過半開的簾子射了進來,剛好照在夏母的肩膀,夏父輕手輕腳的越過夏母輕輕拉上了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