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太過分了。”朱婷衍難以置信,“權勢滔天,沒皮沒臉做到這個地步。”
“要是這些人有人性,我一家人怎麼會枉死。聽着阿衍,案子再查的消息一公布,絕對會有人坐不住,我在祥雲路蹲了幾晚,”趙涵茹把披散的頭發利落的在頭頂盤了個丸子,她把鬓角的餘發都别在耳後,輕聲道:“果然有魚上鈎。”
朱婷衍看着手裡的消息,她咬緊下唇,“趙涵茹,你不要沖動。這麼多年都過來了,你等我到海濱,我們一塊商量不行嗎!”
趙涵茹停下手裡的動作,她怅然若失,想了很久,道:“這真的不關你的事,阿衍。”
“怎麼不關我的事!趙涵茹你他媽的真把我當你家司機了,呼之即來揮之即去,你他媽有本事再說一遍。”朱婷衍哭喊着,恨不得立馬飛到海濱把趙涵茹抽一頓。
趙涵茹柔聲安慰,“别來海濱,阿衍。”她看着遠處的海面,有一艘遊輪正在遠遠駛去。
“瘋子!趙涵茹你就是個瘋子!”電話應聲挂斷,再撥過去已經無人接聽。
朱婷衍又去廁所洗了把臉,把剛塗好的乳霜都沖洗了幹淨,她看着鏡子裡的自己有些難過。
朱婷衍咬牙切齒:“趙涵茹你這個瘋子。”
房間裡桌上手機突然振動,朱婷衍看着上面陌生的号碼,地址顯示東河本地,她猶豫接聽,對面的話讓朱婷衍愣在原地。
此刻一個房間内,有一個人正在電腦前看着電腦上的東西,淡藍色的熒光照在人臉上。
“鈴鈴鈴。”
旁邊的手機出現一陣旋律,打破了此刻的緊張焦急的氣氛。
那人拿過手機,聲音略帶沙啞,但是卻有些激動,“喂。”
“你在哪裡。”對面的聲音帶着急切,“夏言川,你跑哪裡去了。”
夏言川低低的笑了,略帶得意,“我在家呢,你記得我跟你說過的事嗎。”
對面松了一口氣,“你說的那個視頻嗎?”
“在火災發生七天前,有一個人開着一輛奔馳SUV到你家讓你們修理?”
尹顧風站在學校後山的竹亭,他看着深夜中的燈火,聆聽着耳邊的話。
那些事仿佛就在昨日,尹顧風永遠也忘不了,那是一輛黑灰色的車,因為車身有一道很大的劃痕,并且輪胎有很深厚的淤泥覆蓋,所以他印象很深,但印象最深的還是因為開車的人,是他爸爸的朋友。
“沒錯,”這其中的關聯尹顧風從來沒細想過,因為那是他們家在過去幾十年裡最平常的一次工作。
“你知道那個人是誰嗎?”夏言川喝了口水,不等尹顧風回答,他率先道,“是任何啟!”
“我姐發消息也跟我說,當年事件發生的時候,任何啟應該在國外宣傳他們家的新産品,可是我比對了信息,他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海濱,出現在你家的修車廠,而且副駕駛有一個人影我絕對不會看錯,是溫忠!”
一道驚雷在尹顧風耳邊炸響,耳邊的風呼呼的吹着,似乎在哽咽的啼哭。
“任叔叔?”尹顧風喃喃道。
那天小雨霏霏,任何啟開的車出現了問題,地方離他們家很近,于是就把車開到了他們家的修車鋪。
那天車上有一個年輕的陌生男子,他表情有些不耐,時不時就擡起手腕看時間。
任何啟在跟他爸爸在旁邊聊天,後來因為什麼是争吵起來,但是他媽媽及時出來勸慰,才讓兩個人停戰。
那個陌生男人後面變得安靜,直到車修好也沒說話。
過了一周後,他們家就發生了火災。
可是這跟任叔叔有什麼關系,火災發生的第一時間他就上門協助調查,那幾天他也無比的悲痛,看起來真的在為他家裡的人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