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言川旁邊站的魏晨和唐南,他面帶微笑,餘光看到李鞑延竊喜的表情,“什麼時候猜到的。”
他從來沒有跟李鞑延說過自己喜歡的人是誰,看這情形倒是他自己發現了端倪。
李鞑延深不可測的扶了扶眼睛,“剛剛。”
敢情是在詐他,夏言川咬牙切齒道,“你可真是我兄弟。”
“過獎過獎,我可是号稱高陽福爾摩斯,”李鞑延謙虛道。
屁的個福爾摩斯,不知道的還以為李鞑延是個偷窺癖,夏言川不知道尹顧風那邊的情況怎麼樣了,那兩個闖上門的人究竟是什麼來曆,明目張膽破門而入。
看王叔那個樣子肯定不想告訴他,夏言川想起三年前監控中的那個身影,為什麼任何啟會突然出現在國内。
領完獎,回到班上尹顧風仍然沒有消息,下了課他拍了拍李鞑延的桌子,“跟我出來。”
“夏哥,怎麼不叫我啊。”張齊有些委屈。
“齊齊乖,什麼時候你願意無私奉獻你的零食,我們就叫你。”李鞑延笑着道。
兩個人走到一個角落,夏言川靠在欄杆上,腳踩着上面的台階,他看着樓下的銀杏樹,鮮綠色的樹葉在風中搖曳。
“問吧。”
李鞑延跟着靠在旁邊,“什麼時候請吃飯?”
夏言川不敢置信,“就問這個?”
李鞑延比他更疑惑,“不然你還想我問什麼?”
還以為你會問我為什麼喜歡男生,夏言川心裡想了好幾個答案。
比如他隻是喜歡尹顧風這個人,不是單純的喜歡男的,但是轉念一想自己好像沒有對女生産生過興趣,自己的性向好像自己也不清楚。
“夏言川你不是個東西,”李鞑延悶聲道,“你以為我會嘲笑你?我們從穿開裆褲就在一起玩,我難道還會嫌棄你是個gay?”
“你還說穿開裆褲?是誰把我穿開裆褲尿褲子的事往外面傳,”夏言川擺着肩趴在欄杆上,冷冷瞥了李鞑延一眼,“我沒想瞞着你。”
“其實我自己也很意外,為什麼喜歡上他,說了你也不懂。”夏言川臉上突然露出一絲柔情,是李鞑延從來沒有見過的神色。
一提起尹顧風,夏言川就好像變得陌生,曾經大大咧咧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突然變得嬌羞。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鐵漢柔情?愛情真是個可怕的東西,李鞑延想起之前跟夏言川的那一通電話,狠狠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艹,你能不能正常一點,”李鞑延差點幹嘔,“戀愛使人失智,也讓人少根神經看來是真的。”
“找打是不是!”
“是是是,我找打,半期一過你們倆就要在我眼皮子底下膩歪了,我的天哪。”李鞑延狠狠打了個冷戰,覺得自己就不該東想西想,把夏言川的話套出來,不然他現在還隻是個單純的李鞑延。
“你倒是提醒我了,我去把他的東西都搬過來。”夏言川若有所思,“你跟我一起搬,可别漏下什麼。”
“不是吧大哥,你還要抓我當苦力,”李鞑延說着就要走,“戀愛真可怕。”
“看你那樣,我才不會讓你碰顧風風的東西。”
李鞑延真誠發問,“請問您對象知道你這麼癡漢嗎?”
夏言川嬌羞,“我哪裡癡漢了,我隻是做了我應該做的。”
“……”
“夏哥,我真想發個帖子告訴其他人你這個模樣,看誰能相信。”李鞑延躍躍欲動,夏言川冷笑了兩聲,兩幅面孔切換的非常絲滑。
李鞑延雖然話說成那樣,但是也不會在網上亂發,他想起早上的事,“尹顧風早上怎麼沒來上課?連頒獎也沒來,你知道原因吧?”
說起這事,夏言川點了點頭,“清晨出了點意外,有人趁天黑撬了他家的門。”
“?”李鞑延道,“敲門?”
夏言川糾正,“撬門。”
“我們在查一些事,應該是被察覺了,所以有人迫不及待想把線索掐斷。”夏言川蹙着眉,神情憂慮,“你家是不是跟任氏有合作。”
李鞑延道:“還在談内陸銷售,他們家不是握着技術想漲價,我爸媽還沒簽合同呢,”他反應過來,“你們查的事跟任家有關?”
“對,”夏言川伸出手接過迎面飄來的落葉,那片樹葉被風卷起飛向天空,随後又直直飄向他的手心。
一片細小的銀杏樹葉,不平整的邊緣帶着枯黃的紋路,現在還不是衰敗的季節。
“你幫我看着溫家最近的動作,最近可能不太平。”
“早就不太平,難道我還能置身事外?話說你們到底在查什麼,”李鞑延有些生氣,生氣夏言川的隐瞞。
夏言川握緊掌心,指縫漏出幾分綠色,他感受着掌心的那片冰涼,“我下午要飛去海城,過幾天你到了我跟你細說。”
“喂,你就不能長話短說。”李鞑延鏡片後的眼睛含着一絲薄怒,他很少會因為一件事而跟夏言川生氣,他們兩個人的交情從父輩開始,到如今夏言川什麼事都瞞着他。
“上課去了,還不走,”夏言川聽着耳邊環繞的鈴聲,“姜老頭罵人可比你厲害多了。”
李鞑延扶着眼睛,看着夏言川的背影,罵了聲狗東西,跟了上去。
最好讓他知道這小子查的事不會太危險,不然他真的要絕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