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當時她姐姐還給她發消息,說半個小時前小風跟尹建成吵了一架,跑出去不知道人去哪了。
她姐姐跟他說要是過幾分鐘再不回來,就會跟尹建成出門去尋小風的小落。
而那個時間起碼可以證明她姐姐姐夫還保持清醒,根本不可能處在睡夢中被煙霧迷暈。
她無數次夜裡在腦海裡會想着當時的場景,這些年要吃着安眠藥才能睡着。
趙涵茹掐着眉心,落下手指的時候指尖沾了一層淡黃色的粉末,夏晚晚不動聲色過來握住了她的指尖。
“怎麼了?”趙涵茹擡頭看去,濕漉漉的眼裡有些茫然,就像一隻懵懂無知的小鹿,純潔無瑕。
“你是?”花秋巾看着夏晚晚飛揚的短發,眉眼帶着些鋒利,讓人不敢直視。
夏晚晚收起身上的鋒芒,收回手懶洋洋的靠在趙涵茹旁邊,“趙涵茹是我小姨。”
年紀看起來比趙涵茹相當的女人嘴裡說着是趙涵茹的小輩,花姐倒是沒想到這兩人還是親戚,“我還以為你們是朋友。”
趙涵茹刀了夏晚晚一眼,含糊道:“我媽那邊的親戚。”
“哦哦哦,原來是這樣。”花姐點點頭,看向夏晚晚的眼神熱情起來,“是秀君嬸的親戚就是我的親戚,你們今天一定得留下來吃個飯,我早上剛買了菜。”
趙涵茹連忙推辭,“不麻煩您了花姐,從您這裡拿到了這麼重要的線索已經幫了我大忙了,怎麼還能再給您添麻煩。”
“不麻煩不麻煩,見着你我這些年的心願也算了了,”花姐握着趙涵茹的手,仿佛要把面前人的臉牢牢記住,她看着趙涵茹的臉上好像浮了粉,“诶,涵茹你這眼睛好像脫妝了,但你這好像沒化妝啊?”
趙涵茹突然意識到自己剛剛的眼淚把粉底沖散了,她對上夏晚晚意味不明的笑,解釋道:“打了個底。”
說着抽回手推着夏晚晚往門口走,“花姐,我們還有事,就不叨擾了。”
“诶,留下來吃個飯吧,都到飯點了。”花秋巾想挽留,但兩個人急着查人,實在是趕着時間。
“花嬸,我們身上還帶着工作了,今天碰到您算撞了大運了,現在真得回去了,下次一定請您吃個飯。”夏晚晚這番說辭讓花秋巾實在不好說什麼。
“那我送你們出去。”花秋巾怕她們走得快,急忙把鞋穿上,“涵茹你這幾年過得怎麼樣啊?”
趙涵茹一邊下樓,有些怅然,但還是擠出一抹笑容:“我今年當上了主管,升職了吧。”
“當年聽你媽媽說你可有本事了,如今我也替你媽媽看見了。”花秋巾聲音暗淡,有些惆怅。
本事?她趙涵茹這幾年連真相也找不出來,有什麼本事,家人含冤慘死,她卻連個能申冤的地方都沒有。
這世間事樸實是假,虛妄是真。
趙涵茹手裡緊緊攥着那張照片,她們會看到她替他們找回公道的那一天的。
兩個人站在大街上,看着來往的行人匆忙,趙涵茹走着突然拉住旁邊的一個人問道:“你知道三年前祥雲路發生的火災嘛!”
被抓住那個男人急忙避開,嘴裡嚷嚷道:“什麼火災啊!”
男人罵罵咧咧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我看他穿着講究,手裡看着還拎着報紙在看,如果我沒看錯他應該看的是當地的新聞報。”趙涵茹喃喃道,“隻有我記得啊。”
夏晚晚走過去彈了一下她的腦門,“還有我。”
夏晚晚大步向前,回頭對着趙涵茹喊道:“走吧。”
趙涵茹呆在原地,傻了一般問道:“去哪啊!”
夏晚晚飛揚一笑,“大路前方。”
趙涵茹跟了過去,兩個人肩并肩就這樣迎着路一直走一直走,追尋真相的道路就在她們腳下。
“你剛剛是不是在擦我手上的粉底液。”趙涵茹問道。
“你猜。”夏晚晚回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