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滿不動聲色理了理脖間的領帶,從地上站起身來,一雙明亮的眼睛裡充斥着狼厲般的疏離,“我是林滿。”
“成年了嗎。”李總推來門時對旁邊的熙姐說了這句,顯然對林滿的興趣很大,黏膩的目光一直貼在林滿的腰腹。
被掩蓋在白色襯衫下的肌膚線條隐隐若現,李總饒有興趣,從下向上對着林滿的身體部分看個沒完,仿佛勢在必得。
“才17,不過是徐哥帶來的人,”熙姐豔紅的指甲輕輕點在李總的胸膛上,“當着我的面,是覺得我不夠美嗎?”
李總樂呵的握住熙姐的手放在嘴邊親了一下,“一會兒溫忠在那兒你也這麼說我就更喜歡你了。”
熙姐不說話,含笑的眼裡閃過一絲不耐煩,催促道:“老地方,這小子一會兒會從暗道帶你們離開,到時候你想怎麼樣……誰能攔得住你。”最後幾個字熙姐湊到李總耳邊輕語,李總意味不明的看了林滿幾眼。
這個眼神跟剛才不同,充滿了黏膩的□□。
林滿一看就知道這兩個人沒說什麼好話,不甘示弱狠狠瞪了回去,“看什麼看!”
“還是個有脾氣的。”李總倒是沒想到,但明顯不放在心上,玩膩了軟乎乎的來個硬茬子也能調解一下口味。
熙姐出門找到另外一個侍者領着李總過去,她靠在門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會玩電腦嗎?”熙姐問。
林滿不知道她的意思,犟着脖子道:“幹什麼。”
熙姐解開西裝外套,仔細一眼腰側疊加了幾層衣物,她把後腰的一個金屬紐扣解開,長布潸然落下,直達腳踝。
林滿這才發現熙姐裡面還穿着一條白色百褶長裙,而剛才還媚骨天成的熙姐此刻仿佛落下塵世的碧玉,清雅卓絕。
剛才的人一瞬間消失,林滿不知道她的意思。
“貨在負一樓的雜物間。”熙姐把披散在肩膀的長發随意用一根木簪盤在腦後,淡雅的妝容下仿佛變了一個人。
這樣的她好像跟林滿認識的人有些相似,這樣奇怪的感覺在他心頭萦繞。
而接觸貨物就是他的任務,他的腰上纏着一圈繃帶,裡面放置着一些必要時所能用上的工具。
“你是誰?”林滿問。
熙姐摸着自己的臉,笑道:“這個地方可不适合用來回答問題。小可愛,你隻有半個小時。”
說完這句話林滿徹底明白,眼前的這個人起碼是安全的。
熙姐翩翩然走出門,回頭朝林滿笑了一下,那笑容不同于之前的蠱惑,似乎有些痛苦和釋然,“快要結束了。”
女人輕聲輕語,好像是在自言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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負一樓,幾個人從一個暗門走了進來,他們身後拖着幾個大箱子,箱底的滾輪覆蓋上了一層軟墊,是為了隔絕聲音,但是也加大了阻力。
“徐洲,上面安排你交完東西立馬離開,清楚了嗎?”走在前面的一個人戴着黑色口罩,露在外面的一雙眼睛警惕的打量着周圍的環境,一有風吹草動就有些害怕。
跟在身後的人整個人都罩在一層黑色風衣裡,他狹長的狐狸眼遮掩在額間的碎發下,整個人沉默無比。
“嗯。”徐洲清淡的嗓音從黑色口罩下發出,回複着前者的話。
周圍寂靜無聲,兩人從門裡出來後把東西拖進一個雜物間,周圍冰冷的牆壁散發着寒氣,而這條走廊長達幾十米一眼望不到頭。
這個地方很少有人來,周圍的東西都雜亂的擺放,頭頂上的燈光一閃一閃,冷光撲打在兩人身上,空氣裡彌漫着腐朽的味道。
兩個人折騰一陣出了一身汗,另一個男人擦了擦頭上的汗,推開門觀察了周圍的情況,側過身再次叮囑:“一定要把貨送到,知道嗎!最近查得嚴 ,真不知道為什麼最近要有行動。”
“诶,你是徐哥他侄子,這件事他指明交給你。要是有狀況,貨上有炸彈,記住第一時間把貨摧毀。”男人習以為常,也有些手抖,心理防線很脆弱。
“嗯。”徐洲注視着箱子上兩側的凸起,那塊黑色的金屬物裡面含着大量炸藥,足以把一層樓炸的粉碎。
這大概是酒中仙最常用的伎倆,所以願意交易貨物的人都怕遇到警察 ,一但遇到,說明自己也離死期不遠,因為炸彈要親手引爆。
現在有人主動接下這個擔子,也證明着自己對組織的忠誠,徐洲初來乍到需要有機會證明自己的能力和膽量。
徐洲突然拉住他的肩膀,在他背上輕輕拍了一下,男人疑惑的看了他一眼。
“還有什麼問題?”
徐洲收回手,“謝謝。”
男人以為他是在道謝,也沒想太多,擺擺手,“剩下的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