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旗儀式和演講完之後，所有年級的學生都回到了各自班級的教室。

潘鳳芝拿着全班開學考的數學卷子進入教室，叫課代表分發下去。

第一節是她的課。

林玦坐在椅子上拿着自己的卷子，上面赫然用紅色水筆寫了個很大的47。

他又向同桌的方向瞥去，映入眼簾的也是用紅色水筆寫的數字，隻是比他卷子上的紅色數字多出一位數——

147。

僅僅隻是在後兩個數字前面添了一個“1”，卻比自己多出一百分。

林玦撇撇嘴，收回視線，把自己面前的卷子翻了個面，扣在桌子上。

等卷子都發到了每個同學的手裡，潘鳳芝開始講話。

“這次開學考，咱們班考的很差，一個暑假都玩瘋了是嘛，把知識都還給老師了……”

林玦看着潘鳳芝講，心想又開始了，他聽着無聊，從筆袋裡拿出水筆，随便從桌洞裡扯出一張空白的紙，開始了他的寫寫畫畫。

這邊潘鳳芝邊說邊背着手往講台下走，“某些同學，身邊坐着學習特别好的同學，自己的成績卻比人家差很多，想想這是為什麼……”

顧珣澤睇了眼不知道拿着筆低頭在幹什麼的同桌，但他猜的出，準不是什麼好事，于是他在桌子下用腿蹭了蹭同桌的腿。

林玦畫的太過認真，沒有注意，直到潘鳳芝已經走到了自己身邊。

原本在出現紙上的光突然被一片陰影擋住。

“林玦，站起來！”潘鳳芝語氣裡帶着點怒火。

班裡很安靜，靜的隻能聽見椅子和地面摩擦的聲音。

林玦二話不說很幹脆地站了起來。

潘鳳芝視線落在了林玦的課桌上，看到他的手下面壓着一張紙，似乎在畫什麼。

她扯了扯那張紙，沒有扯動，反而被林玦死死地壓在桌面上。

“把手挪開。”潘鳳芝盯着林玦的眼睛，感覺下一秒就要把林玦趕出教室。

林玦看着她猶豫了幾秒，最後慢慢挪開手。

潘鳳芝拿起了壓在他手下的那張紙，看了幾秒，随後又把那張紙放回了林玦的課桌上，用手指戳了戳紙上畫的人，疑惑地問：“這你畫的？”

林玦沒有說話，隻是點了點頭。

“知道現在是什麼課嗎？”潘鳳芝問道。

“數學。”

“知道是數學課還在下面畫畫，你當我看不見是嗎？”

林玦沒有回答，隻是一直低着頭。

潘鳳芝有點頭疼，她看了林玦一會兒，揉了揉眉心，最後讓林玦拿着卷子站在了教室後的黑闆報前。

潘鳳芝走回講台，開始講卷子。

——

這節課下課後，林玦被潘鳳芝叫到了辦公室。

潘鳳芝走到了自己的工位上，坐了下來，林玦低頭站在她面前，雙手垂在兩側，垮着肩，一副準備好挨訓的模樣。

潘鳳芝從教室到辦公室的路上，滿腦子都是一會兒該怎麼訓他，現在見他這樣，到有些舍不得訓了。

嚴厲斥訓的話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潘鳳芝平複了一下心情，才開口道：“知道錯了嗎？”

林玦低着頭，小聲地吱聲：“知道了。”

“林玦啊，不是我說你，你是一個很聰明的孩子，為什麼不能把心思放到學習上呢……”

辦公室的門開了，顧珣澤走了進來，手裡拿着一沓表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