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惜一切代價得到的，日後自然是不能後悔，不能怨恨。再痛、再悔，也要給我受着。”

“好，嗯......”

金發少女初次受教，受不住太多蕩漾，她滿眼歡愉，啞着嗓子開口，試圖抵抗：“老師...”

“喊我小白....”邊聽白的言語不容置疑，指縫間攏起她的發絲，對上她湛藍的眸子。

......

隔壁艙房内，唐立青輕手輕腳地将顧小姐安置在床墊上。她望着昏迷不醒的顧翌，滿心憂慮卻又無計可施。

這人靜靜地躺着，長長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淡淡的暗影，仿若精緻卻脆弱的瓷娃娃。

唐立青守在床邊，雙眼一眨不眨地凝視着她，眼神中滿是擔憂與期望，期盼着她能盡快蘇醒。然而，牆上的指針“滴答--滴答”，顧小姐依舊沉睡着，沒有絲毫蘇醒的迹象，同時嘴裡不時喃喃低語，聲音微弱模糊，讓人難以聽清她在說些什麼。

唐立青湊近了一些，微微蹙起眉頭，竭力想聽清，可依舊徒勞無益。

自己總不能幹坐着，守着顧小姐直到天亮吧。

經過深思熟慮，唐立青想起自己先前在長甯号賭局上暈厥後，姚醫生曾叮囑自己多喝水的情景。現今想來，那醫生必定是知曉船上的秘密，才會暗中給予提示。

念及于此，唐立青猛地從沙發上起身，在艙房内四處尋找。

艙房内布置簡潔雅緻，白色的床單與淡藍色的窗簾相得益彰，海平面的光芒透過圓形窗舷灑入，在鑲嵌貝母的地闆上投下斑駁陸離的光影。

唐立青來到島台冰箱前，一通翻找，終于叫她尋出幾瓶未開封的礦泉水。

心中焦灼，根本無暇細想。唐立青快步回到床邊，小心翼翼地扶着床上的顧小姐半坐起身。她輕聲哄着顧翌開口，将礦泉水一點一滴地喂到她嘴邊。

起初，養尊處優的顧小姐極為不配合，緊抿雙唇，眉頭微蹙。唐立青耐着性子哄着，好不容易才哄騙她喝下大半瓶。

可到了後半程，顧小姐又耍起性子，用雙手推開瓶口。也不知是否受了活動廳藥物氣體的影響，當唐立青故技重施時，顧小姐的情緒變得異常激動，甚至将水潑到了她身上。

那水瞬間潑灑開來，唐立青被澆了個透心涼。水滴順着她的頭發、臉頰滑落，衣服緊緊地貼在身上，狼狽至極。

唐立青無法與一位神志不清的大小姐計較分毫。瞧着自己這般自讨苦吃的模樣，她心内一陣苦笑。

衣服被海水浸泡過，幹掉後又再度濕透，衣料表面已然泛起星星點點的鹽霜，讓人渾身不自在。她暫且放下顧翌，自己在套房内尋找幹淨的浴袍。

艙房的衛生間寬敞明亮，釉質的瓷磚面上挂着水珠。打開水龍頭，溫暖的水流傾瀉而下。她緩緩褪去身上濕漉漉的衣服，露出帶着淤青的肌膚。水流滑過她的身體，洗去一身的疲憊與污垢，心情似乎沒那麼糟糕了。

唐立青拿起幹淨的浴袍，柔軟的材質貼在身上，透着幹爽。她心情舒暢之餘，又順帶将自己的衣服和顧小姐的一并洗了。

半小時後，唐立青頂着一頭濕漉漉的短發，從衛生間走出。

剛剛拉開玻璃門的鉸鍊，唐立青便見着顧小姐抱着雙膝坐在床墊上，雙目無神。她頓時覺得自己出來得不是時候，便傻傻得伫立在門邊，不多做打擾。

顧小姐能歇斯底裡地與唐卯對峙，先前必定是受了極大的刺激。想來，也确實需要給她一些時間，整理自己的情緒。

唐立青靜靜地站着，等待着。等顧小姐哭累了，抱着薄被欲從床上起身時，她才如臨大敵般，開口阻攔道：“别，你先别起來，你衣服我洗了。”

“…… 嗯，謝謝你。” 顧翌格外有禮貌，似乎沒覺得這人做得有什麼不對的。

牆上的指針悠悠然轉過大半圈，兩人洗淨的衣物在烘幹機圓筒内緩緩輾轉，回旋不止。

唐立青支起修長的腿，慵懶地蜷縮在沙發裡，與她隔着半張床的距離。她自顧自地與顧小姐漫無邊際地閑聊着。

起初，顧翌緘默不語，當耳邊傳來唐立青胡亂找尋話題，講述自己打工時的那些糗事之後，顧小姐先是微微一怔，然後不禁捂嘴輕笑。

“滴” 的一聲清脆響起，烘幹機工作結束。

艙門自動彈開的瞬間，那溫暖的氣息撲面而來。

她恍然明白，這人如此費着心思，原來隻是想讓自己多一些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