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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回去吧”
聽完輝耀姬的情況,佛間眼前一亮,原是這樣,難怪昨天又送了一罐金豆來。
千手自然不會拿錢不幹事,錢到位物資裝備都跟上來了指哪打哪!
他面色柔和了許多看着有許久沒見的幺女,這時正是瘋長的年紀已然和之前大不同
“不錯身量見長,甲胄要重鑄,平常衣裳也去挑些吧”
雲眨巴眨巴眼睛有些意外的看着他,然後揚起笑來
“唉!”
佛間看着門扉紙格後幺女遠去的模糊身影莫名的有些欣慰的點點頭
性子和從前比起開朗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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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來後雲的腳步不自覺輕快起來
走進自家小院時,銅制風鈴發出清脆的叮咚聲,驚起檐下築巢的麻雀。
推開斑駁的木門,灰塵在光柱裡起舞,她一眼就瞧見堂屋正中供着的一張畫
——那是四年前的冬日她央求柱間找人繪制的,五個孩子穿着羽織在櫻樹下,因為佛間不在,畫師僅憑口頭上的描述也隻是畫得模模糊糊的一張臉,神似卻又不完全像。
因為母親去得早,畫師便隻能畫個模糊的身影.... 翻箱倒櫃找出壓箱底的舊甲胄,皮質護腕已經開裂,暗紅的鐵鏽在鉚釘處星星點點。
雲将甲胄往身上比量,才發現肩甲竟短了三寸,裙擺堪堪遮到膝蓋。
羽織和作務衣制作的時候都是寬大很多的,之前生活過得緊巴巴的自然是一件衣服穿好幾年才劃算這時候她才突然想起來那幾件大明織女紡織好的衣服來,再聯想到輝耀姬雲又開始萎靡難受了唉...真是的...
下午的氣溫不算高,但一靠近打鐵大叔的地界就好像踏進火山附近一樣,升騰的熱氣甚至扭曲了空氣,感覺走路好像搖搖晃晃一樣....
雲頂着一頭汗沖進鐵匠鋪,熱浪裹挾着鐵腥味撲面而來,恍惚間竟像是跌進了熔金的漩渦。
獨眼的鐵匠大叔赤着上身掄錘,火星濺在他锃亮的頭皮上,噼裡啪啦炸開。
“又長高啦!”
大叔扯着嗓子大笑,震得屋梁上的鐵砧嗡嗡作響。
當雲瞥見他眉毛都被高溫燎成焦黃色時,差點笑出眼淚,直到後腦勺挨了一記不輕不重的爆栗。
折騰來折騰去,終于量好尺寸,她咻的一下就蹿了出去,一路不帶停的沖回家中,抓起流水驚鹿旁的竹筒勺子舀起一勺水就往頭上澆去
她甚至能感受到涼水澆下的瞬間頭上冒出滋滋的水霧
回想起“鹵蛋”大叔,她就忍不住摸着濕漉漉的頭發後怕
“絕對是熱掉的!連眉毛的掉光了,太恐怖了!”
“oi~”
“吃飯啦!”
身後竈房門前柱間晃着手招呼道,雲應了聲擱下大勺快步走去
來到門前隻見扉間端着小盆水裡面放着一些柚葉枝條,柚葉在清水中打着旋,泛起細碎的金光。
“沒到任務結束時間,隻來得及準備這個”
柱間笑嘻嘻瞧見她立刻張開雙臂撲過來,熊抱幾乎将她整個人提離地面。
趁扉間現在雙手托着盆擡手揉擦着扉間因為留長柔軟了很多的頭發
“阿尼甲!”
“唉,還是小時候的扉間可愛些,喜歡跟在我身後尼醬尼醬的叫呢~~”
“千手柱間!”
不知是害羞還是氣急,扉間臉上浮現出淡淡的紅暈,沙啞的聲線裹着砂礫般的質感,不複上次見面時尾音帶顫的青澀,倒像是被淬過火的刀刃,鋒利中藏着未經打磨的粗粝。
“别急嘛~好啦,你摸摸我的,我們扯平啦”
柱間嘿嘿一笑低下頭點了點自己頭頂的發旋湊到扉間面前,扉間露出一張一言難盡的神情來。
他怕扇柱間一耳光他就順勢舔上來
扉間用盆抵開那顆腦袋,身後盛好菜的瓦間抽出空來,撩起盆中的柚葉紙條在水中涮涮然後輕輕掃過身體,頭部,肩膀、手臂、背部、腿部,寓意将晦氣從身上掃除。
“好了,歡迎回家.”
瓦間讓開身位,闆間從旁邊沖上來緊緊抱住雲,柱間(快樂小狗)寬大的肩膀直接抱住兩人,還少女心的晃了晃,把臉湊到兩人之間蹭了蹭
瓦間接過木盆,扉間浸了浸手,他擡手彈了彈些水珠給抱着的三人,最後曲起手指給了雲一個腦瓜崩
“哎喲!”
“還給你的.”
“阿?我?”
“中午...”
“對不起!”
看着好像想到了什麼的雲,扉間眯眯眼撫額頭,哼了聲,算她道歉快
夕陽的餘晖透過紙窗,在地上灑下細碎的光斑。
雲摸着還有些發燙的額頭,望着圍坐在矮桌旁的家人心裡那點不爽快也抛之腦後
“歡迎回家”